鍾子期抿唇微笑:“老了老了,倒是你,一點也沒變。”
“鍾少如今,還在執著著那個人吶。”鳳寂想到了什麼,垂眸說道。
“那人已經醒了。”鍾子期慢悠悠地說道。
鳳寂臉上詫異著,眉飛揚。
“只是,他的眼睛,依舊看不見。”鍾子期自嘲地苦笑著,臉色蒼白。他抬起淡泊的眼睛,波瀾不驚,似水無痕的眸深深淺淺。“鳳寂,實不相瞞,我的日子,沒有多久了。”
鳳寂神色有些隱鬱,並未開口,想他繼續說下去。
“在此之前,我收留了那麼多孩子,就是為了治好他的病。”鍾子期平靜開口,“所以,我竭盡所能,也要換他光明。”
“需要朕做什麼?”鳳寂看著他,問道。
鍾子期輕輕一笑:“幫我找到仙山靈芝,我想了想,大概,只有你可以做到了吧。”
山崖間的風吹著雲層如海浪般翻湧,飛鳥嘶鳴盤旋。藍天一望無際,離地面很近,無垠地壓倒下來。
崖頂是一塊凸出的石頭,黑色披風的男子瀟灑地坐在那,愣憑風吹著直嗖嗖如刀刮般響。他呼吸聲迴盪在幽幽山谷,眼波暗紅的細砂摩挲。
身後,與他背對而坐著的粉衣少年微微蹙眉,純淨明亮的眼珠眺望著遠處的風景。望著望著,他笑了起來,眉舒展。
“黑貓。”
“說。”
“以後,我就跟著你了。”脫兔狡黠地眨眨眼睛,“我認真地說,不後悔的。”
“我也不後悔,今日所做的一切。”扶鳶偏些頭,用餘光淡淡掃過脫兔的側影,粉色融化在溫煦的陽光下,呈半透明。他臉部柔和,手朝脫兔伸去,準確無誤地挽住。
“現在想想,也許前些年的流浪,原來只是為了找到你。”脫兔有些不好意思,紅了臉,但笑得燦爛,語氣輕快。
話說了半天,背後那頭都沒傳來回應。
“黑貓黑貓”脫兔覺得不對勁,轉過頭。
“別看我。”扶鳶喊道。
“哈”
“……”沒等脫兔反應過來,就被扶鳶緊緊地按在了懷中。
“黑貓……你……”脫兔僵硬地喚道。
“別叫我。”聲音冰冷。
“喂!”脫兔被他摟著喘不過氣,想推開扶鳶,卻發現對方肩膀顫抖。於是他壓低聲音嘀咕:“叫你還不行……”
“不是不行,只是我,有點……算了,不說了。”扶鳶摟著脫兔,心裡沒由來地安心,“以後就跟著我,不許走了,你剛剛說的。”
脫兔臉皮薄,紅得愈發鮮豔,眼睛水靈靈的。“我不!我才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