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冒出了絲絲的汗液,在陽光下閃著血紅一般的光澤,這莫非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
陸宣有些吃驚,她只是在古書裡小說中見到過這種馬,沒有想到如今竟能親眼所見。
她走過去,發現那馬正痛的很,並不讓人近身,側趴在邊上,四蹄不停地亂動。
陸宣心頭一團亂麻,從來都是給人接生,還沒有給馬接生過,事已至今,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拿一碗麻醉湯來”,她吩咐一旁的小廝,不一會有人遞給她一碗。
“找個馬熟悉的人來,去安撫一下,把這個湯灌下去。”,她又吩咐道,頭也不抬,一直在觀察馬的情況。
隱約中一個人走到了馬頭那邊,那馬聞到熟悉的氣味,稍稍安靜了下來,喝了那麻醉湯,不久四肢不再擺動,整個身子安靜了下來。
一個小馬的四肢已經出了產道,陸宣拿過放在盤子裡的小刀,小小地開了一下產道,輕輕推揉,然後手慢慢伸了進去。不一會,小馬整個身子都被陸宣掏了出來,成功了!後面的小廝發出了驚呼聲。
陸宣滿手是血,完全忘記了身在何方,還以為自己是在醫院五樓的婦產室裡:“你過來,把這傷口縫合,用消炎藥處理一下。”聲音裡透著不容置疑的權威,社會精英的風範立顯無疑。
話一說完,她隨手將剛才手術用的小刀就要遞給站在馬頭的那個人,遲遲不見有人接,她詫異抬頭。卻見黃沙漫天,夕陽之下,一個高大冷漠的男人,披著鐵灰色的斗篷,此時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她一下子呆住了。
☆、夜入九王府
夕陽如火,漫天霞光。
而那高大魁梧的男人就站在霞光裡,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看著她遞過去那把染了鮮血的刀子,男人沒有接,而是朝她徐慢踱近。陸宣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雙眉微微上揚,兩眸緩緩撐圓。
男人的目光冷凝深幽,像無涯之海,她有些恍惚,耳中轟轟作響,心中警鈴大作,但很快又歸為平靜。
他站在她面前,將她困在了夕陽的暗影裡。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周身卻強烈地感知他的成熟和危險。
男人緩緩伸出一隻指節分明的修長有力的手,慢慢抬起她的下巴,審視她。陸宣沒有動,有一種如臨大敵的危機。這個男人……就像潛伏在叢林之中的猛獸,此刻正對她虎視眈眈,彷彿只要她一動,下一秒就要將她毫不留情地撲倒在地,露出森森白牙一口咬斷她的
脖子。
彷彿是審視夠了,那男人放開她,後退一步,眯著眼睛,看著她。
良久,那男人眼中有道光芒一閃而逝,想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出聲道:“的確是豐乳肥臀,適合生養,就她吧。”聲音低沉,語氣十分平靜,聽不出心緒起伏。
他一開口說話,陸宣身上的壓力驟減,彷彿剛才的危機感從來都沒有存在過,只是她憑空想象出來的幻覺。
馬房外,沐悠晴心裡悄悄鬆口了氣,尖尖的小下巴微揚,嘴角含笑,眼中分明透著得意,嘴上道:“我就知道你拒絕不了,那你答應我的事情該兌現了吧。”
阿史那清烈彷彿沒有聽見她說的有多曖昧,笑得有多得意,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深沉無波,無怒也無喜。
“阿拓,今晚就把人提出來,交給沐大人。”他吩咐身邊隨行侍衛,卻不再看著陸宣,轉頭緩緩走出馬房,經過沐悠晴身邊時,稍頓了下腳步,道:“過幾天把我的馬送到我府去。”
沐悠晴看著他的背影,輕喊道:“人呢?”
阿史那清烈腳步一緩:“你看著辦”,下一秒大踏步的走了。一個銀色的短毛身影一縱跟在他身後離去了。
陸宣覺得自己剛被他拂過的地方有些熱,茫然地低頭,看到躺在地上的母馬,才緩過神來。
那馬已經陷入昏睡之中,她小心翼翼處理過傷口後,然後將手伸進旁邊的盆洗了洗,直起身子拿起錦帕擦手,再然後轉過頭,正對上沐悠晴審視的眼。
沐悠晴從始至終都在現場,她看著陸宣從指揮灌藥到接生下來,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絲毫沒有拖泥帶水,非常有專業醫者的本事,完全不遜色於王府裡的大夫。
她有些微微吃驚,本來以為當時能把那個奴隸販子的孩子接生下來,大部分是靠的運氣。但如今看來,卻似乎全是本事,一個女奴哪裡來的這本事,看她的熟練程度彷彿已經練過千百次。
“你並不像個奴隸,你打哪裡來?”沐悠晴開口,臉色笑意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