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分手,但是依舊單方面藕斷絲連每天眼巴巴看著手機等電話複合,結果發現對方是個情場人渣,枕邊人簡直猶如過江之鯽一樣讓人氣的眼睛發疼,索性一怒之下乾脆老死不相往來。
雖然是這麼說沒錯——
然而三日月宗近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這位外表異常纖細精緻的美麗少年,第一次有了一種頭疼的感覺。
“不好意思……請問,九嬰姐姐是你的主人,沒有錯吧?”
那擁有著絲毫不亞於付喪神的端麗姿容的少年,用猶如天使歌唱般的喉嚨微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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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了我以前的小男朋友?”已經消去絕大部分的瘴氣恢復了人形的九嬰,如今總是一身黑底赤色雲紋大氅,額間蔓延到眼尾的血色妖紋妖豔又張揚,不再掩飾妖的身份後女人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種狂傲又危險的美感。
面對著三日月的詢問和周圍人習以為常的冷漠臉,她其實也頗為奇怪:“我交往過的人雖然多,但是你形容的傢伙我可一點印象都沒有。”
金髮碧眼漂亮的過分的男孩子?審神者撐著下巴一臉狐疑:“漂亮的過分的男孩子難道不是我們家被被麼?”她一歪頭躲開了伴隨著山姥切憤怒的“不要說我漂亮”的一記暴力茶杯直球攻擊,袖子一甩把那個價值千金的骨瓷杯子重新攏在了手裡遞給了一臉緊張的鶯丸。
“問題是會不會是主殿你自己都不記得啊。”曾經“處理”過類似傢伙的髭切依舊笑得一臉無害他會這麼想九嬰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從膝丸嘴裡套出來當年暗黑本丸背後事件真相對於曾經在裡世界混過相當長一段日子的前僱傭兵團長來講一點都不難,然而哪怕這樣她也未曾對那個女人產生過哪怕一秒的同情心。
弱者沒有同情的必要,她的世界讓她沒空去照顧那種只會顧影自憐祈求愛意的溫室嬌花,九嬰的身邊從來都不需要那種柔弱猶如菟絲花一樣攀附他人而生的存在。
“如果當真是那種傢伙的話,那我更沒必要記住。”對於髭切某種角度上近乎調侃式的話審神者表現出的是一種嗤之以鼻的冷漠,她這個態度也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所以當三日月宗近也避而不談那個漂亮的男孩子之後,本丸彷彿又迴歸到了一貫的日常之中。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那個孩子,三日月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在意。
“這不像你了。”鶯丸捧著茶杯慢條斯理的觀賞著茶水氤氳開的嫋嫋白霧,他的對面坐著三日月宗近,此刻這把最美的太刀卻露出了從未展露給九嬰看過的表情:嫉妒、痛苦、自我懷疑……無數負面情緒集結在那張美得驚人的臉上,徹底扭曲了他舉世無雙的美貌。
“那孩子的眼神……”沉默了許久之後,三日月才終於緩緩開口。
“讓我很不安。”
九嬰對他究竟是個什麼心思,三日月宗近自己還是有那麼一點自知自明的。
最初的九嬰,是看中了他作為五花太刀的實力和凌駕於所有刀劍之上的最高數值,而被天下人瘋狂追求的美貌姿容則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的產物。
最開始的時候,三日月是不可思議的,甚至是有些惱怒的。因為那個女人面對著自己所露出的眼神,那副輕佻不羈的皮相之下是深不可及的深淵,這女人的眼神正毫不客氣的剝下他人類的外表打量著作為刀劍的價值。
而三日月宗近應該是被所有人追捧珍愛的刀劍,他聽過太多的溢美之辭,沉睡於本體之中的時候,耳畔便從未停止過的無數急切渴求的聲音,伴隨著那些甜蜜的讚頌讓他覺得天下間所有的寵愛都盡歸己身才是最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有一種被無禮之徒輕薄冒犯的感覺。
再然後,是喜悅,是欣喜,是作為刀的自身在戰場上浴血廝殺時在血管骨髓內歡呼雀躍的洶湧本能,更是對審神者發自內心的尊敬,曾經因為太過美麗而純粹作為觀賞物的三日月宗近投身於戰場之後感受到的無限愉悅,都是來源於將他徹底視為刀並毫不猶豫使用著的審神者。
這是我的愛刀。這句話曾經讓隨侍在審神者身邊的三日月獲得了無限的滿足。
對於一把刀而言,天底下還有什麼事情是能比被主人盡興使用而更讓人滿足的麼?
被使用,被珍惜,被稱讚刀刃鋒利,那是曾經單純作為刀的三日月最開心的事情。
而現在,則是求之不得。
請您看著我吧,請您來愛我吧——不僅是作為您的刀、您的武器,而單純只是一個男人而已。三日月宗近擁有人身後所得到的美貌舉世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