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領地的小獸:“不許搶我的東西!”他的嗓子有傷,咆哮起來的時候嘶啞的嗓子充滿了撕裂的疼痛感。不過他此刻根本顧忌不上滿口的血腥味和喉嚨的疼痛,攥著外套的模樣就像是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那裡誰也沒有!兄弟們都碎了,大哥根本就不存在!”他吼了起來。
“我求了那麼久,沒有人救我!只有她去救我!”
那孩子的表情絕望又瘋狂,濃黑的瘴氣從他纖細的脖頸上一絲絲一寸寸蔓延上了他原本白皙的臉頰,然後在其他刀劍緊張的眼神中停了下來,信濃微眯起眼睛,眼神危險極了:“你們想要什麼都可以,我什麼也都可以不要……”
“只要你們不搶走她,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一期一振卻為信濃的措辭而皺起了眉。“搶走?”一把拉開紙門走進來的其他藤四郎堵著門口,藥研推了推眼鏡看著這個“兄弟”,表情是一貫的沉穩從容,說出的話卻毫不客氣:“你大概弄錯了一件事情,你口中要被我們‘搶走’的那位大人原本就是我們的主君,和你本來沒有絲毫的關係。”
“也就是說,如果你有可能威脅到這所本丸其他刀劍的存在的話,不管主殿因為什麼原因帶你回來,我都會把你扔進刀解池。”接話的是素來性情內斂的前田藤四郎,戰功也好榮譽也好,對他而言其實沒有什麼事情是比主君的安危更加重要的事情。
“前田!”一期聞言心中一顫,不由得低聲斥責了一句眉眼安靜的前田藤四郎:“就算信濃之前不是主殿的刀,你這話未免也有些太過分了。”
“當真過分麼?我不這麼覺得哦。”前田藤四郎表情不變,語氣也是不緊不慢的:“一期哥忘了主殿背後的刀傷是怎麼來的了麼?雖然那道刀是源氏髭切砍的,但是畢竟同樣都是暗墮過的刀劍,信濃也好源氏也好,在我這裡都是不應該存在的刀。”他用一種異常嚴肅的眼神看了一眼一期一振:“還是說,一期哥因為信濃同為我們的兄弟,就忽略了這一點麼?”
信濃藤四郎本來就是密藏之子,和前田之間本來也沒有太親密的情誼。
和其他兄弟不同,前田藤四郎從頭至尾都唯一抱持的信念就是九嬰一個人。
即便僅剩魂魄,也要守護主君。
這就是前田藤四郎的信念。
就在一期一振被這個小透明弟弟的驚人之語嚇到的時候,信濃抿了抿嘴唇,輕聲說道:“我不會傷害她的……就算我碎掉,我也不會傷害她,我和你發誓。”
前田的臉色這才稍稍有些回溫。
屋子裡略顯凝滯的氣氛也輕鬆了一些。
然而這份寧靜安詳的氣場維持了還不到一秒,眾人的耳朵就被遠處鶴丸國永一連串的尖叫聲狠狠刺痛了耳膜:“啊啊啊啊蛇啊啊啊啊——!!!!”
***
鶴丸國永發誓自己只是路過。
但是任誰看到那——麼大的一條蛇都會叫喚是吧?
被那麼大的一顆蛇腦袋盯著鶴丸國永覺得自己心臟都快嚇停了:那蛇有多大呢?只能說想把他鶴丸國永整個吞下去的話應該是是那種蠻輕鬆的一口吞。而等三日月察覺不對勁跑出來的時候,鶴丸那一串震驚全本丸的尖叫聲已經喊了出來。
他默默看了一眼滿腦袋問號晃著腦袋的大蛇,知道眼下指望她是不太可能的,只能運起五花太刀的打擊左右開弓拍了拍快嚇成草圖的鶴丸的臉:“冷靜點,鶴——這不是蛇這是審神者。”
“這他媽是主殿?你逗我!”鶴丸國永一把抓住吐掉的半個魂塞回去跳起來指著那條大蛇咆哮:“我家那個又帥又好看的主殿雖然是個人渣但也不是這種大怪獸!三日月你是不是腦袋被醋泡傻了!”
三日月瞅著他臉上那幾個紅豔豔的巴掌印,先是感嘆了一下這孩子果然嚇傻了都沒反應過來自己差點把他打成中傷的手勁,然後和一邊被質疑了自己本體帥氣外表有些生氣的九嬰統一了一下戰線。
我都捨得沒嫌棄她你敢說她是怪獸!?
三日月臉上揚起了風華絕世的絕美微笑。
“鶴啊。”他退後一步,笑眯眯的看著九嬰有力的蛇尾甩過去迅速捲住了鶴丸國永的小腰,然後向上一拋——
本丸聞聲趕來的刀劍們再一次被鶴丸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驚得一個趔趄。
燭臺切光忠手搭在眼睛上面,和大俱利伽羅一起遙望著半空中那個白色的影子,默默走了回去。
“不管了?”大俱利抱著最後的良心指了指那個方向,換來了對方一個帥氣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