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或許可以在凰鳳多呆一夜,明早再另行趕路。
泠幽和泠綰見不著他回去,也一定會偱著他在路上設下的暗號追了過來,行程只耽擱一晚,應該沒有大礙。
“你。。對待他也這樣體貼和包容嗎?如果你對他這麼好,沒理由邵明君天天煩成一副冰山寒川的霜凍臉啊,瞅誰都發脾氣,跟誰都發火,好像遇到誰他都瞅不順眼似的。尤其是這次從龍涼回來,更是見了誰都跟嗆了土藥那般,在你還沒回神的時候,就砰的炸開了,連我都不放過,好委屈噯~喜歡一個人,真的這麼難麼?”
黑衣聽到美人兒不似很介意的話語,心裡稍稍舒服了一點,覺得眼前的四皇子,確實不像偷聽邵明君一個人自言自語時那麼可氣。
他來到凰鳳跟蹤美人兒,除了想看看讓邵明君日思夜想的人兒長什麼樣子,再一個就是想替邵明君報仇著。
讓邵明君那麼辛苦憂心的活著,不該受點懲罰嗎?
可當黑衣人被美人兒追了那麼久都沒逃過的時候,當下就決定不替邵明君報仇了,打不過啊~
比較悲慘的事實咯。。
“喜歡一個人不難,重點應該是,愛一個人。。會很難。。”
他尋覓了這麼久,都沒有尋到一個深入骨血裡想去愛的人,這還不算難嗎?
如果非要找出一個比較有興致想去探索的女子,會是誰呢?
美人兒也很好奇這件讓他都覺得無可想象的事情。
☆、笨到缸底的傻男人
“是嗎?那。。既然你不喜歡邵明君,是不是你心裡有了其它的人吶?我覺得呀,每個人的心,都像一座小小的院子,裡面只能裝得下一個人或者一件事,比如有人在裡面住下了,佔了小院僅有的地方,其它的人自然就住不進去。再或者,比如院子裡裝了一件讓你不想去在意的事情,或是傷害,那也會像大海被填滿的那種感覺,沒有多餘的水可以裝下了,對不對?說到你的心裡去了吧~”
黑衣人聽著美人兒的話,雖然覺得是有幾分聽起來的道理,可是太深奧了。沒有他的想法那麼直白,容易理解。
愛一個人,就是應該那樣子裡。
心臟裡,思想裡,滿滿裝著的,都是那個人,那個值得自己愛的人。
不值得自己愛的人,一眨眼的餘光都不應該送去。
對待自己想要愛的人,即使是最後粉身碎骨了,也會無怨無悔的吧。
“有。。其它的人?怎麼可能!胡說!”
母妃的大仇尚未得報,他能在心裡放下什麼人?
不過。。好像。。似乎。。也許?
呃。。
端著茶杯的手輕顫,美人兒在茶杯漂浮起煙雨茶瓣的水面上,看到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穿著一身繪有凰鳥頂冠,喙銜珠玉圖紋的正紅迎親袍衫的少女,騎著馬兒英姿勃發的在美人兒眼前閃過。
“咦?這、這。。”
怎麼會看到娶他七皇弟的那個女人?
手裡的茶杯不經意的傾灑在桌上,一股熱燙的茶水順著桌面流到小塌上,滴到了美人兒的衣衫之上,潤起溼濡的一片。
美人兒怔著眼眸望著散灑在桌面上的茶水,那散起白霧的茶香裡,少女那異常美麗的笑容,再次閃現在美人兒的眼前。
“哈哈!果然被本公子猜中了。邵明君這個笨到缸底的傻男人,喜歡的人都心有所屬了,他還在那裡努力個什麼,真是悲哀。四皇子,你這樣耍著邵明君好玩嗎?”
看到美人兒失常的受驚面孔,黑衣人極為痛快的大笑起來。
興許是因愛而生了恨,因恨而覺得報復的感覺是如此的甘甜可口,滋味是如此的美妙。
“本皇子沒有耍他,本皇子的心裡也沒有其它的人。在家仇未報之前,本皇子不會和任何女子花前月下,共享肌膚之親。”
撣去滴在衣衫上的茶水珠兒,美人兒搬著茶桌移向稍遠點的地方,取來衣衫裡的巾帕擦試小塌上被茶水浸溼的棉絮褥子,垂著眼眸不去看黑衣人分外專注的盯視。
“女子?女子嗎?看來還是沒有邵明君的什麼戲唱了。愛上像四皇子這般心性堅持的男人,想著邵明君也沒什麼好日子過了。既然如此,本公子便讓你看看真實的面孔吧,省得以後不得見了,你心裡神秘的難受。”
伸手按住美人兒擦拭塌褥的手腕,黑衣人湊近美人兒輕抬的面容,緩緩扯下蒙在臉上的面紗,讓自己一張膚若凝脂,眼如點漆,雲眉朗朗好似日月入懷,薄唇櫻紅恰比珠玉在側的絕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