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很多人,都是本來不應該存在的……比如我……
因為我你才不開心吧……很多事都是因為我……你為什麼不笑,我跟你說了笑話啊,我覺得很好笑,你為什麼不笑……我是不是很多餘,多餘的其實是我對吧……
你說,我們會不會本來就應該是一個人,如果只有一個人,就好了,對嗎。
有一個是不應該存在的。
是我。
元午把手指插進頭髮裡狠狠地抓了幾下。
又是這個聲音,又是這樣的話。
他不想逃避,但卻在迷茫裡覺得害怕,害怕思緒清晰起來,害怕突然看到想到某種似乎會讓他絕望的真相。
是的,真相。
他知道有些東西就在混沌裡等著他。
越來越近。
長久以來的壓抑和迴避,還是沒能逃開,一點點地靠近了。
就像他一直以來都不知道是誰在說,說的是什麼。
現在卻不得不告訴自己。
知道了。
是元申。
這個名字一旦想起來,就像打破了某種平衡,猛地一下讓他陷入混亂和恐懼裡,隨之而來的就是控制不住的焦躁和越來越頻繁的頭疼。
還有裹在眩暈裡的睏乏。
這算是逃避嗎?
如果什麼都不知道了,就不會這麼難受。
算是逃避嗎?
林城步把煮好的酒釀雞蛋從鍋裡倒出來的時候,看到了一直坐在沙發上抱著頭的元午開始發抖。
他把鍋扔到水槽裡跑到了元午身邊。
“怎麼了?”他一把抱住了元午,發現他抖得很厲害,而且全身都是汗,這種天氣裡想要出這樣一身汗怎麼也得跑個十幾分鍾。
元午沒有回答他,只是皺著眉,表情談不上痛苦,但也不好受。
“哪兒不舒服?”林城步摟緊他,“告訴我哪兒不舒服?”
“很困。”元午低聲說。
“困?”林城步看了一眼時間,快12點了,要說困……似乎也沒有什麼不正常,“你要睡嗎?”
“嗯。”元午應了一聲,慢慢地沒再抖了。
“那……”林城步正想說你回臥室睡,元午卻突然靠在了他身上,本來跟他有點兒擰著勁的,現在猛地鬆了,他有些震驚地扶著元午的肩,“我靠你睡著了?”
元午沒有回答,閉著眼睛,連呼吸都放緩了。
林城步盯著他的臉,在他腦袋往後一仰的時候趕緊伸手託著:“你不是吧,你是不是還有別的毛病?你這是睡著了還是暈了啊!”
元午的眼睛突然睜開了一條縫:“閉嘴。”
說完話又重新閉上眼睛睡得跟暈過去了一樣。
“……哦,”林城步半天才應了一聲:“那你上床睡啊,你要我扶著你坐著睡麼?”
元午沒有回應。
林城步猶豫了一下,把元午半拖半拽地弄進了臥室,扔到了床上。
他本來想把元午扛進來,但那個姿勢他怕元午肚子難受,想抱進來吧,元午個兒也不小,他怕自己抱一半手滑了把元午扔地上,那估計跑不了一頓揍,萬一再摔個腦殘……
元午被扔到床上之後迅速翻了個身,還拉了拉枕頭讓自己睡得舒服些。
“我靠,”林城步有些懷疑地看著他,“你到底是裝的還是睡著了還是暈啊?”
“就是困。”元午帶著鼻音說了一句。
“不是,”林城步有些無語,“你這是沒睡著啊?”
“怎麼著,”元午聲音低了一些,像是準備睡著了,“累死你了啊。”
“……算了你睡吧。”林城步嘆了口氣。
在床邊又站了幾分鐘,確定元午的確是睡著了之後,他才轉身出了臥室,去廚房把那碗酒釀雞蛋吃掉了。
這一夜元午睡得還算安穩,沒有出現什麼異常,林城步也沒拿冰塊備著澆褲襠,直接躺他旁邊睡的。
因為郭小帥提供的資訊太讓人吃驚,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別的心思,一晚上睡著了做夢都夢見兩個元午。
他還跟傻逼似地念了一會兒緊箍咒想要分清真假元午。
而且念得還特別像那麼回事兒,老長一串,在夢裡他都對自己刮目相看了好幾回。
不過睡醒的時候已經忘了。
有點兒遺憾。
睜眼的時候他第一個動作就是轉頭往元午那邊看,發現元午沒在床上之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