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步嘆了口氣,“我起來擦地我自己知道。”
“你是不是還兼職家政啊,大半夜的這麼有癮。”元午拿了牙刷蹲到船尾。
“沒。”林城步擰著眉,盯著元午看了一會兒。
以他對元午的認識,元午現在這樣子實在不像是裝的。
也就是說,元午並不記得自己昨天晚上曾經那麼痛苦那麼肆無忌憚發洩似地大哭過一場。
那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狀態?
“你喝咖啡嗎?”元午洗漱完了問。
“不喝。”林城步搖搖頭,不知道是昨天晚上沒睡好還是吹了風淋了雨,他現在覺得腦袋發沉,不太舒服。
當然也有可能是操心操的。
“你還要在這兒待著?”元午一邊拿了咖啡豆磨著一邊問。
“我給你煮個早點就走,”林城步看了看時間,看到手腕上元午給他的表時,心裡暖暖地一軟,“我今天要上班的。”
“有泡麵。”元午往船艙角落裡的一個紙箱上踢了一腳。
林城步在做早點的這件事上跟變魔術似的,也就平時自己煮個泡麵那麼長的時間,元午聞到了一種自己煮泡麵時從來沒聞到過的香味。
“香嗎?”林城步在船尾問了一句。
“嗯,弄的什麼?”元午問。
“用泡麵那個料包和雞蛋弄了點兒滷,還好紅腸還剩點兒,”林城步把泡麵遞了過來,“你吃吧,我得去上班了。”
“你不吃啊?”元午說。
“不吃了,沒什麼胃口。”林城步笑笑。
“我第一次見有人對自己的手藝恨得這麼深沉的,”元午拌了拌麵,“要有人表揚你菜做得好你是不是得撲上去跟人打一架。”
“你喜歡吃就行,”林城步迅速把鍋什麼的收拾了,又往船艙裡看了看,“我走了啊。”
“嗯,”元午應了一聲,“謝謝你的面。”
林城步來去都挺匆匆的,元午能聽到外面他的腳步聲離開得很快,連蹦帶竄的,但沒出去多遠就聽到了嘩啦一聲水響。
元午愣了愣,放下麵條跑到船頭,一眼就看到了遠處正從水裡爬到船上的林城步。
林城步爬上船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扭頭往這邊看了看,看到他之後馬上揮了揮手:“我沒事兒!我踩空了!”
“去醫院檢查一下你小腦是不是沒發育好!”元午喊了一聲,關上了艙門。
林城步覺得自己大概真是要去看看病了,頭暈得厲害。
回到車上以後他細心地把手錶擦了擦,還好,他這麼敏捷的身手,雖然摔進了水裡,但又矯健地爬了上來,手錶沒進水,還穩穩地走著字。
倒是手機可能有點兒不那麼太好,昨天淋了雨,今天又掉水裡,好在沒電了一直是關著機的。
這個時間水邊的空氣非常好,林城步沒有急著發動車子,放下車窗之後靠在車座上閉上了眼睛。
車裡捂了一夜的潮氣和濁氣很快被從車外湧進來的新鮮空氣取代了,微微的涼風吹進來,讓他覺得一陣舒暢。
元午喝了口咖啡,這兩天他都沒有去看過新故事的讀者留言,剛才掃了一眼,留言已經不少了。
最近的十幾條都是在說這個故事的開篇就很壓抑,讓人心情不好情緒低落之類的。
沒有人再提到“變化”,這讓元午鬆了口氣,那就一點兒也不要變吧,不要有任何變動。
至於壓抑。
也許吧,他皺了皺眉,是壓抑,但倒底是為什麼壓抑,他卻不是很能分清,這種壓抑的源頭在哪裡,他寫下這些文字時那種越來越接近的絕望和恐懼是源自哪裡。
他不知道。
為什麼要這樣寫?
他也不知道。
“夜很深,卻並不安靜,蟲鳴,秒針,不知道哪裡傳來的吱呀作響的開門聲……
濃黑的夜色在四周填滿燈光無法衝破的黑暗,風從窗戶縫裡吹進來,頭頂的燈輕輕晃動著,屋裡深深淺淺各種形狀的影子也跟著忽長忽短地變換著……
玻璃被人輕輕地叩響了,帶著跳躍著的輕快的細微脆響,像是叩在了他的神經上,瞬間的驚懼過後,是一陣平靜……
就像等待了很久的結局終於姍姍來遲……
玻璃是黑色的,如同鏡面一樣映出了他自己的臉,蒼白而又亢奮……
他已經分不清慢慢從他的臉上透出的另一張臉究竟是在窗外,還是在這裡,他只是盯著這兩張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