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收拾魏白,但現在他還不能動手。
殺父仇人就在眼前讓他開槍,時缺能遏制住那種開槍的衝動,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毫不知情的魏白卻還在這裡攛掇他。
“滾出去。”時缺勉強鎮定了下來,指著魏白身後突然被開啟的門。
魏白沒有理會身後的腳步聲,眉頭皺著,“我還是不知道你在氣些什麼。”
“魏白。”
聽到叫聲,他轉過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穿著一身破爛衣服的重簡,重簡剛完成拍攝,還沒有換衣服,臉色糟糕著,他看著魏白,煩躁的揮了揮手,說:“把他帶出去。”
魏白頓時變了個臉,對著重簡這個死敵他從來不準備暴露一絲軟弱,頓時強硬了起來,“你真的很讓人討厭。”
重簡不屑笑笑,“你討厭我難道不是天生的?看來之前的警告你真的沒有聽進去——你還是先回去等著節會判決吧,我懶得再給你機會了。”
魏白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回頭看了身後一眼,卻發現時缺已經進了之前陸氳去的那間小房間了,頓時,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還不走?”重簡的語調冷了下來,他笑著,說:“要不是考慮到宮鳴琅的心情,我根本不會讓你進這個拍攝隊伍裡——組織裡的人已經到了,你要讓他們等你嗎?”
“混蛋。”魏白咬牙。
重簡聳了聳肩,“你如果不想直接被踢出去,最好不要讓他們多等,你知道那些制裁者們從來吃飽了沒事做最喜歡看待宰者被加重刑罰折磨。”
魏白磨著牙,挺直了背大步朝外走去,經過重簡時,他還是忍不住往後看了眼,視線裡卻依舊只有緊閉的小門。
“……”
魏白臉色白了白,還是抿起嘴唇,一聲不吭的離開了。
重簡看著他走遠,挑了挑眉,回頭對從房裡走出來的時缺說,“可以一直清淨到殺青了。”
時缺在房裡把重簡和時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隱約猜到重簡肯定動用了moral的力量準備制裁魏白,魏白和他的事情或許只是重簡把魏白送回組織的一個契機。
“也不錯。”時缺鬆了口氣。
重簡笑了,他看著時缺,走到桌前把時缺放在上面的槍拿了起來,放在手裡把玩。許久,他才開口說道:“一牽扯到地位的問題,他就總是很老實。”
“在等級森嚴的moral裡,他要是不是這樣,那才是真奇怪吧。”時缺淡淡說道。
重簡笑著搖搖頭,看向時缺,“你把他對你的心思看的很清楚,不過,你似乎並不知道他這麼在乎地位的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之前(一)
聽到重簡的話,時缺不由抬起視線看向重簡,重簡說那句話似乎是在責怪他,雖然他並不知道重簡為了這種事情責備他的原因。
“還有其他原因?”時缺反問。
能說出這句話,重簡必定知道魏白重視地位的原因,不過時缺隱隱預感到這個事實他知道後會引來很大麻煩,所以並不準備要重簡挑明。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沒有等重簡回答,就把視線轉到了剛從小房間裡出來的陸氳身上。“傷口裂了。”
陸氳青著臉,向著重簡打了個招呼,走到時缺身邊拉住了他的手臂,“我帶他去換藥。”
重簡抬抬手,“去吧。”
他並沒有要對魏白和時缺之間的事情插手太多的準備,更何況是在時缺還在拍他的電影的期間,任何會影響時缺發揮的可能他都會親手掐滅。
當天夜裡魏白就被帶走了,他離開時時缺還在和宮鳴琅對戲,被moral的帶著經過現場,時缺正坐在宮鳴琅身邊,垂著眼看著手裡握著的咖啡杯,臉上帶著淺淡的笑容。他的劉海被梳上去,露出了線條柔和的眉眼,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宮鳴琅在他身邊說著話,因為瞎子的角色,所以眼神裡都是空空的,重簡對瞎子的設定是個帶著些孤僻的人,現在宮鳴琅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他緩緩的說著話,不時停下來,像是在等時缺的反應,這時時缺就會輕輕敲敲咖啡杯,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重簡坐在一邊,眉頭緊緊皺著,臉色臭臭的,轉過頭和編劇說話時,餘光掃到了沉默著站在一邊的魏白,唇角就勾了個嘲諷的弧度。
他朝著魏白身後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帶著魏白離開,魏白身體一僵,臉頰微微鼓動,在咬牙一般,可是眼神卻飛快的掃到了時缺那邊,死死的釘在了時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