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男女兩不沾孤高自許塵外孤標的呢?敢不敢把那對招子從老子弟弟身上撕下來!
他憋得幾乎要吐血,好在登基大典已經進入了尾聲,之後眾人都要去宗廟給先帝守靈,而新君則是單獨在內為先帝誦經祈福,他這口血才算是嚥下。
走出承天殿的時候,江衍覺得腳底下都在打飄,他轉頭看了看身前身後的儀仗,仍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這麼成為了大顯的帝王,他的想法前所未有的複雜,太多胡亂的念頭幾乎要把他的腦海撐破。
江玄嬰從昨天起就一直跟在他身邊,當然,也許是他被帶在他的身邊,他一直沒能聽到江玄嬰的心聲,這說明這人的城府已經深到了一定的程度,能完美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會流露出某種強烈的意識來讓他捕捉到。
江衍很少見過這種人,大部分的人他們的情緒十分容易感知,哪怕有心口不一的,也無法長期完美的掩蓋下去。
江玄嬰微微的笑:“陛下,您現在還有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等到了晚上,我來接您去為先帝誦經祈福。”
江衍沒有睡覺的意思,他知道要熬夜,但是他一點也不想去睡覺,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好好的梳理一下。
皇宮裡最安靜的地方是什麼地方?自然是宗廟。
第21章 等你死後
又下了一天的雪,車馬聲轔轔,在雪地上碾出一行深深的車印,江衍覺得很冷,只有握著圓玉的左手心裡還儲存著那麼一點溫度,反而更加突出了別處的冷。
身上的冕服很厚重,綴著的零零散散的珠寶玉石,江衍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卻都是冰冷的,這些東西把他包圍,淹沒。
進了宗廟,終於暖和一些了,江衍沉默著走進了歷代新君為先帝祈福的小房間,或許知道他現在什麼人也不想見,江玄嬰很貼心的退了出去,不許任何人來打攪他,江衍跪在了蒲團上。
對於皇祖父,他是沒什麼感情的,或許還有過那麼一點微妙的不滿。就是他現在跪在這裡為他祈福,也沒有多少真心,也許這會被人說成是不孝,但是他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錯。感情是相互的,放在平民百姓家,或許他給了他錦衣玉食,他要感激涕零,但是放在皇家,這種隨手就可以賞賜出去的待遇,也就算不上什麼了。
江衍默默了唸了一會兒經文,他忽然僵硬了,他發現自己,貌似可能也許,嗯,想出個恭。皇室宗廟新君為先帝祈福的地方,便所在哪裡?
這真是一個兇殘的問題!外間大臣們都在為先帝守夜,不可能沒有便所,但是他剛剛才擺出那麼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樣趕走了江玄嬰,走了進來,這會兒難道要捂著肚子出去?要不要這麼破壞形象?
左右看了看,這小房間不大,只有一扇門,但是後面靠近佛像的地方卻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窗戶,大概是為了方便房間裡的菸灰出去,窗戶開了一條縫,從這裡看去,能看到外面隱隱約約的小樹林。
他,他現在趕緊翻出去出個恭,然後立刻再回來,不會有人看見的吧?
江衍做賊似的四處看了看,迅速而果斷的抄起了供桌邊上幾張黃紙塞進袖子裡,繞過佛像,開啟了窗戶。
迎面一陣寒風颳來,小腹處隱隱的便意愈發明顯了,江衍這會兒一點也不冷了,他捂了捂肚子,動作十分僵硬的翻了出去。
靠近房間的那一側,樹木一點也不茂密,幾乎能看見不遠處的燈火,江衍覺得如果他在這裡嗯,出恭的話,有很大的可能性會被人看見,他想象了一下,在宗廟裡為先帝唸經祈福的新君被臣下發現隨地出恭……他的額頭冒出了冷汗,決定再往林子裡面走一走。
林子裡有風聲,晚上來聽甚至有點可怕,他的腳步放輕了,其實他還是挺害怕晚上一個人出來走的。
看了看四處的林子應該很深了,江衍也快憋不住了,他找了一顆看上去就很粗的歪脖子樹,把手放在了腰帶上,正要解開。這時,他忽然聽到一個溫和的男聲在他身後響起。
“陛下,為何深夜在此走動?”
江衍僵硬著回過頭,夜色裡離得遠了看不分明,但是可以看清這人穿了一身淺白墨繡的官服,身量很高,迎著江衍的視線,他緩緩的走過來了,那張俊美溫和的臉就漸漸分明瞭,狐狸般的眼眸微微眯起,正是他見過的顧棲。
江衍反應非常快的把手從腰帶上放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淡淡道:“無事,只是祈福累了,出來走走。”
顧棲的笑容很溫柔,“外間風大,臣送陛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