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表哥看著呢。” 他小聲的說。
長宣郡主像是這時候才發現了裴越,纖眉輕輕上揚,目光落到了裴越的身上,“表哥,好久不見了。”
“呃,嗯,是啊,好久不見了。”
她的話比起剛才對江衍的少了幾分親近,又多了些許疏離,裴越沒在意,畢竟差點把她的夫君給剁成肉泥,他對著長宣郡主有些心虛,安平侯被不知道是什麼人給救了,日後肯定是要來找他麻煩的,這樣的話事情遲早要暴露,他的態度好一點,也許自家表妹到時候會原諒他的呢?
長宣郡主顯然對裴越不怎麼關心,她關心的是江衍,這些日子江衍瘦得太厲害了,若是不知道,走在街上被人當做哪家的女娃也是有可能的,她心疼了摸了摸江衍的臉頰,又捏了捏他圓滾滾的耳垂,總覺得連那裡都少了不少肉。
“表哥你既然來了,那這宮裡應該沒什麼危險了吧?我可以回去了?”長宣郡主問。
江衍顯然對這個問題也很關心,他睜著一雙極為漂亮的眸子看著裴越,滿心滿眼都是期待的光芒:“是啊,我都好幾天沒有好好沐浴更衣了,嗯,也好想葷腥!表哥!”
對著這麼一雙帶著祈求的眼睛,是個人都無法狠下心來拒絕,裴越看看江衍,見他雖然還是那副鍾靈毓秀的模樣,但是衣服顯然已經髒了,其他地方還不怎麼明顯,衣袖邊和衣帶都沾上了一層髒汙的黑垢。
就像白玉上的裂紋,明珠上的豁口,簡直不能忍!裴越當即就點了幾個親兵帶江衍去湯沐,平日戰場上殺敵無數的親兵到了江衍的面前,一個比一個侷促,江衍卻早就習慣了這種待遇,上了其中一個離他最近的親兵的馬,還不忘回頭,向裴越和長宣郡主揮手。
等到人看不見了,長宣郡主才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今天小衍和平時很不一樣呢,也許是因為見到了表哥你?”
裴越也笑了,“小衍就是這個性子,對人戒心很強,但是親近之後就會變得像另外一個人一樣。”
“另外一個人……”長宣郡主睫毛微微上挑些許,明眸輕動,“那表哥看,長宣呢?長宣和人親近起來,像不像變了一個人?”
女人心,海底針,裴越覺得自己想要完美的問答這個問題很困難,他打了個哈哈,生硬的轉移話題:“嗯,對了,我在大寧寺見到安平侯了,他帶著一個妾,我……”
長宣郡主笑容不減,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這個,她說道:“我知道,那是紅鳶,他新納的房裡人,生得倒是不錯,歌也好聽。”
裴越不說話了,他雖然沒有娶妻,但是這些年來也不是沒有過和女兒家往來的經驗,女兒家愛口是心非,長宣這反應看似漫不經心,其實應該是愛進骨子裡恨進骨子裡啊!他把安平侯給毀容了,會不會從此就丟了個妹妹?更甚一點,連弟弟也丟了?
裴越還在糾結著要不要坦白從寬直接把事情告訴長宣郡主算了,一聲馬嘶由遠及近,馬上計程車兵一個翻滾下來,跪倒在地,聲音裡帶上了哭腔。
“將,將軍,宸王殿下,宸王殿下他,陣亡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六叔陣亡後》
聽說六叔陣亡後……
奸臣甲:匈奴人民發來賀電
奸臣乙:文武百官發來賀電
奸臣丙:終於可以獨掌兵權
奸臣丁:對小皇帝醬醬釀釀
六叔:呵呵噠。
第14章 何謂欺君
“什麼?你說宸王殿下怎麼了?”裴越覺得自己沒聽清,連戰連捷的明明是他們,怎麼可能到頭來死的卻是江翎?
傳訊兵的臉上染了血汙,已經看不出原色來,他嗚嗚咽咽的道:“將軍,是真的,那日我們打到了王庭附近,匈奴的三王子交了降書,殿下就帶人去了王庭,忽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人數多我們幾倍的匈奴大軍,把我們給包圍了,我們好不容易逃出十幾人來,後來殿下就不見了……”
裴越幾乎是用拎的把傳訊兵給拎了起來,說道:“你再說一遍?誰死了?”
傳訊兵悲痛道:“將軍,殿下他真的……前線要緊,現在匈奴大軍已經開始重振旗鼓,漠北無人鎮守,人心惶惶啊將軍!”
裴越放開傳訊兵,向後退了一步,眼睛裡血絲蔓延。
傳訊兵上前一步,跪倒在地,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裴越卻無心聽了,他擺擺手,示意他下去,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他需要和父親好好商量一下。
“小心!”熟悉的女聲在身後響起,裴越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