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老實巴交讓人欺負了也不吭聲的主。芬兒是個姑娘家,興兒倒是不像他爹,可性子又是個軟乎的,老三、老四今年都才十二,還不能頂用。你說這麼一家人,我不多操持著可怎麼得了?”
“那你也注意點兒。累了身子不光自己遭罪,姐夫和孩子們也揪心啊。”
二姐姐點著頭:“知道了,知道了。我這不是已經在休息了嗎?反正我現在也想開了,不就是看不見了嗎?不是還能聽能說嗎?我還不算太廢人。”
“你想什麼有的沒的?還想接著操心?省省吧,二姐。你現在什麼也不用管,好好養著身子是正經。兒孫自有兒孫福,離了咱們,他們還能過不下去?”
二姐姐只是笑著不說話。王氏也不指望她搭腔,接著寬慰她:“你說孩子們都那麼大了,也懂事了。你這麼為他們,他們心裡頭能不明白?你這身子一壞,他們能不心疼?我剛才見興兒的時候問起你,興兒眼睛都紅了。你說你不能不操心,可我看孩子們都巴不得不讓你操心了。二姐,往開了想吧。”
二姐姐嘆口氣:“唉。哪有那麼容易啊?”
王氏氣了:“你……你怎麼這麼擰?你非得把自個兒弄垮了,折騰的一干人心裡難受才舒坦是不是?”
二姐姐忽然沉默的低下頭,良久抬起來,眼睛紅紅地對妹妹低聲哽咽:“我也不想的。我就是怕他們哪天忘了我。阿璃,我害怕,我害怕呀。每天早上醒來跟晚上睡去眼前都是一個色,不知道你身邊到底有沒有人?有人的話來的又是哪個?平常看著很不起眼的小事做起來都費勁萬分,舀水都能翻了茶杯……”
王氏再也忍不住,上前抱著二姐姐,姐妹一起痛哭失聲。蔡嫵和芬表姐在外間,聽到哭聲,蔡嫵正要起來去看個究竟,被芬表姐拉住:“阿媚乖,大人說話,小孩子打岔不好!”
蔡嫵無語,她又被當孩子哄了。其實她倒是知道,二姨母這情況多半心思鬱結。偏又要強慣了,看她那副病中打扮就能估計從她病到現在大概從來沒在哪個人面前露過一絲軟弱。如今也不知王氏跟她說了什麼,才觸動心思,發洩一場。不過這樣也好,省的一直想不通,心裡更鬱結,對身體反而有害。
後來蔡嫵進了裡屋,跟王氏一起在那裡呆了有半個多時辰。那會兒氣氛已經轉好,二姨母“看”著小外甥女,不時得逗逗她:“喜歡吃什麼點心啊?哦,你孃親做的啊?好吃嗎?……阿媚衣服真好,誰給裁製的呀?……張姨娘啊?那她待阿媚好不好呢?……嗯,你倒是個有良心的……”
等從二姨母家出來的時候,楊興領著兩個弟弟送出來。蔡嫵搭眼睛一看:嘖,三表哥,四表哥模樣很像,年齡一樣,估計又是雙胞胎,看來這東西果然是有遺傳的。
王氏拉拉走神的她,讓她跟表哥們道別。蔡嫵規規矩矩地行禮道別。然後被王氏抱上馬車,王氏自己則衝著外甥們交代:“你們孃親病了,不比以前。脾氣可能也不一樣,你們多容著她。家裡的事情讓她少操心。興兒,你是做大哥的,弟弟們的事情你得擔起來。”
外甥們點著頭應是,楊興更是一個勁兒保證自己肯定盡到長子大哥的義務。王氏又叮嚀幾遍,這才轉身上了車,衝他們揮手告別。
16陽翟有客來拜訪
而在蔡家,王氏帶著小女兒剛離開沒半個時辰,蔡斌就接到一張門房送來的名帖,上寫著:“陽翟郭泰文開拜上”。蔡斌趕緊合上名帖,出了書房帶著人匆匆趕到大門口迎人。
門外郭泰牽著小郭嘉正站在馬車邊候著,見蔡斌迎出,衝蔡斌一樂,拱著手笑道:“冒昧造訪,還望德良兄海涵。”
蔡斌相當上道地回禮:“哪裡哪裡,文開兄光臨寒舍,蔡某這裡是蓬蓽生輝啊。”
然後一旁的小郭嘉看著兩個裝模作樣假寒暄的長輩,結結實實打了個機靈,望天翻白眼:每次都這樣,真是讓人受不了。
等蔡斌把郭泰和郭嘉讓進廳裡,上了茶,兩大人坐著說話,郭嘉就在一旁東張西望地打量四下。
蔡斌跟郭泰閒聊著今年的收成,忽然想起一事來似的,有些尷尬地看向郭泰,語氣也頓了頓。
郭泰立馬發覺:“德良怎麼了?想起什麼來了?怎麼看你一臉為難的樣子?”
蔡斌輕咳一聲:“文開此來是為何事?可要在潁陽多待些時日?”
郭泰坦言答道:“這個倒不曾打算。來潁陽不過是聽說前番有個姓華的神醫遊方到此,我才帶著嘉兒來尋他,看能不能給嘉兒開幾服藥調調身子。直到到了以後才發現那神醫已經走了。本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