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麼表情?”
薛林眉頭皺了皺,沉吟一會兒才跟蔡斌說:“東家,怎麼說二姑娘小時候也在我眼前奶聲奶氣地叫過叔,我就逾矩說句不該說的話:東家,那郭家公子性情著實有些……那個了點兒,恐怕不是咱姑娘良配啊。”
蔡斌聽完微皺了皺眉,過了一會兒方道:“你意思我明白,你說的這個容讓我想想。”
接著抬頭對薛林說“對了,還有個事:你找時間去舀我手信到一趟官府,把這個酒肆地契的名字改成阿媚的,先不用報給夫人他們知道,你偷偷做就成。至於每月入賬什麼的,暫時先留三成給阿媚,剩下的報府裡,夫人要是問起的話,你就說世道亂,不景氣。再問你就往我身上推。”
薛林沉默了下,終於點點頭:他有些看不透自己東家心思了,你說說他不疼女兒吧,他能偷偷塞一個酒肆給女兒當私房;說他疼她吧,他又不聽他言,非看好那郭家公子。那公子可是有浪子之稱,是個能踏實過日子的嗎?這不是把自家姑娘往火坑推嗎?
不過既然東家心意已決,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聽吩咐辦事了。
……
再說劉氏這頭,接了門房遞來的名帖以後,相當吃驚:親家公來陽翟了!明天要來拜訪!而且還是鄭重其事地送來名帖。這隱藏意思很好猜:他是以客人身份而不是親家身份來的,郭府要出來接待他的應該是少主人,而不是她這個守寡的婦道人家。
劉氏捏著名帖心裡思慮一下就反應過來,立馬派人去酒肆那裡找兒子回來。結果下人去了以後,發現杜康酒肆今晚居然關著門,早打烊了。就立刻回去彙報。
劉氏一聽,急了。趕緊接著派人找:荀彧那裡,不在。戲志才那裡,不在。郭圖那裡,不在。辛評那裡,還是不在。
忙活到半夜,連荀彧他們那些被吵擾的人家聽說郭嘉不見了以後也跟著派自己人幫忙尋找。
最後天快亮的時候,一個被人從被窩裡挖出來的潁川書院同窗才揉著朦朧的睡眼看著面前的郭圖,荀彧,迷迷糊糊告訴他們:“啊,奉孝啊?他不是被仲德先生纏著,給揪到東阿下棋了嗎?怎麼?你們都不知道嗎?”
荀彧無語:程老先生那棋痴棋癮上來了可怕的很,他們幾個躲還來不及呢,還知道呢!
郭圖黑線:我說程老爺子你還真是個能添亂的,早不揪人晚不揪人,人家岳父來陽翟了,你把人拽東阿去了。你你你……你其實跟奉孝是有仇的吧?
然後兩人趕緊反應過來,給那位可憐同窗道了罪,立刻派人去通知已經亂的雞飛狗跳的郭府。
郭府劉氏一聽,簡直欲哭無淚。只能硬著頭皮,梳妝整齊,等著親家公來訪。
蔡斌到了郭府,一見出門迎出來的是劉氏,先是驚訝了一下,就聽劉氏萬分抱歉地說自己兒子被東阿仲德先生給請去下棋了,昨晚沒來得及趕回呢,所以不能前來迎他了。
蔡斌聽了一陣失落,沒怎麼說兩句話,就藉口有事離開了。
外面候著的薛哲不明所以:“東家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蔡斌看了薛哲一眼,很沒興致地說:“人都不在我還能說什麼?走了走了,回去讓我們的人啟程去陳留。”
蔡嫵這頭兒還不知道她爹那裡一番折騰。她昨晚跟林中學習著怎樣安排打點車隊,到一切妥帖她回房的時候都快亥時了,倒頭就睡,醒了以後美滋滋吃完早飯,又跑馬廄裡給她的寶貝馬加料加草,狠狠地撫慰了人家的一番勞累。
等蔡斌回來客棧,一句也沒向女兒透露自己剛才行程。只吩咐人收拾東西開始啟程往陳留。
蔡嫵不明所以,看看天色,納悶地問:“阿公,你昨天不是說要在陽翟呆一天,明天在走的嗎?”
蔡斌看了女兒一眼,帶著一絲苦笑地無奈回答:“不必了。我們今天還要去長社,你要是實在沒在陽翟玩夠,想多停留的話就讓你林中叔帶著到處看看,我和你薛哲叔叔先行也可以。”
蔡嫵聽了眨眨眼睛,搖搖頭:“不用不用,我跟著你們一起走就可以了。”
蔡斌拍拍女兒腦袋,一言不發地往前走了。
他現在心情複雜的很,昨天郭府找人差點兒沒把陽翟城翻過來,今早他前腳剛出郭府,後腳薛林派人就跟他說了這事。對於郭嘉這個女婿,三人成虎,現在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當初到底有沒有看走眼了。
有些鬱悶的蔡斌在出了陽翟以後,就隻身帶著薛哲離開大隊,以要提前打點為由,快行著往長社走了:他需要揹著女兒,找空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