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地看著郭嘉:“有什麼話您說,妾身聽著呢。”
郭嘉點點頭,很不客氣的從數算幾何到天文曆法地扯了近一時辰,等孫氏豆豆眼,包子臉,迷迷糊糊直打盹的時候才站起身輕嘆口氣:“你今天也累了,我就不在這裡了,你早些歇了吧。”說完還不待孫氏反應就轉身離開了。
留下反應過來的孫氏一個人盯著茶杯,對李氏咬牙切齒:你真是好手段啊。
然後倆媳婦在給自己婆婆請安時,中間氛圍就有些不太尋常了,火花四濺,眼刀如飛。
劉氏不明所以,在兩個媳婦眉頭眼梢看來看去,最後還是嘆口氣。狠了狠心,在郭嘉再回家的時候把一碗顏色可疑,據說是補藥的東西端到了兒子面前。
郭嘉嘴角抽搐地看了自家孃親一眼:這不會是鹿血吧?
劉氏眼睛放光地看著兒子,推推碗:“這是給你補身子的,趕緊趁熱喝。”
郭嘉一閉眼,咬著牙捏著鼻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灌完立馬起身往外走。劉氏看著空了的碗底,總算笑了:這回你總不能在給我出什麼么蛾子了吧?
結果半夜的時候,她被下人叫起來,說是公子喝多了,荀彧公子親自把人送來了。
劉氏愣了:她連她兒子什麼時候跑出去的都還不知道呢。聽完話,趕緊穿了衣服往外走,就見郭嘉掛在荀彧肩膀上,一身的酒味和劣質胭脂味,臉色蒼白,看樣子是吐過了。
劉氏變了變臉,著人燒水的燒水,弄醒酒湯的弄醒酒湯,一番忙碌,看著兒子醉醺醺樣子不由心疼:這叫什麼事兒啊,她這當孃的還能害他不成?那兩個丫頭他就再不喜歡,好歹人家身家清白,好過他在去外面找的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荀彧看劉氏一臉糾結:“伯母可自去廚房那裡,這裡有彧照顧就好。”
劉氏來回看看門外和內堂,最終一跺腳,去看醒酒湯了。
荀彧看著床榻上的人,清清嗓子:“行了行了,人走了。別裝了。”
郭嘉“嗖”地睜開眼睛坐起身,眸子清亮,哪裡還有一點醉態:“我吐得腳都軟了,實在不想動彈,文若趕緊幫我從衣櫃裡舀件衣服,這身又是潑酒又是灑胭脂的,穿著就難受。還有,戲志才那個混蛋,往我身上倒了有一盒的胭脂吧?差點兒沒把我燻暈過去。”
荀彧邊開櫃子給郭嘉舀衣服邊搖頭笑:“沒有,半盒而已。他說剩下的半盒留著給你下次使。”
郭嘉一愣,咬牙說:“沒有下次!他要是有那心思留著他自己使吧……唔……”說完捂住嘴,兩隻晨星般漂亮的眼睛也聚了濛濛水汽,好一會他才忍住吐意,抬眼看著荀彧:“你們給我吃的催吐藥是不是藥力太大了點兒?”
荀彧無辜地眨眨眼,一手遞衣服,一邊好心地解釋:“志才說以防萬一,我覺得挺有道理,就沒攔著。”
郭嘉接了衣服,氣得捶床哀叫:“損友!損友!”
當天晚上郭府為他們家公子上上下下折騰了半夜才算安靜。結果第二天,郭府管家又苦兮兮地派人去請郎中了:他們家少主子郭嘉,又病了。
郎中來了以後把了脈,對著劉氏和其他照顧郭嘉的人掉了一會兒書袋,總結意思:虛不受補。然後吹鬍子瞪眼劈頭蓋臉的對家屬一陣訓斥,大意是:你們胡鬧!你們在瞎折騰!病人現在這樣你們脫不了干係。
把劉氏訓的點頭諾諾,心疼地眼淚汪汪看郭嘉:罷了,他要怎樣就怎樣,一切隨他去了,進不進侍妾房間無所謂,只要他好好的就成了。
郭嘉躺床上閉著眼睛,聽著老大夫掉書袋訓人,在無人察覺時勾起了嘴角。
等郭府把老大夫畢恭畢敬送出門,下人們剛轉身回去。隱在角落裡的戲志才一把把人家老大夫捂著嘴巴拉到拐角,老大夫正要呼救,抬眼一看荀彧,放心地不吱聲了。
荀彧瞟了眼被戲志才顛在手裡的錢袋低聲詢問:“蔣大夫事情可辦妥了?”
老大夫低著頭:“都按先生們交代的說了。看樣子,郭先生母親已經信了,想來不會再迫郭先生幹什麼了。”
荀彧點點頭:“那就有勞蔣大夫了。這是您這次的酬勞。”
老大夫搖搖頭:“先生哪裡話,小老兒受荀家恩德才在陽翟立足,不敢要先生謝意。且郭先生身子卻是不宜大補,小老兒那麼說,也不算欺瞞。再說,郭府主母已經給過診金,小老兒雖愛財,卻也知取財當取之有道。”
荀彧笑笑,不再為難,向大夫道了聲謝,就讓他離開了。
然後轉身看向一臉苦相盯著錢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