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怎麼樣?”
杜若抬了下頭,也不知道聽沒聽懂蔡嫵話裡的意思,一臉認真表情的回答:“話不多,人倒是踏實勤奮。”說完就又開始手上工作。
蔡嫵瞧著杜若這模樣,搖頭哀嘆一聲:她倒是不介意這種女大男小的問題,郭府除了那些半老不老,已有家室的管事,就剩下這兩枚算是潛力股了。柏舟是內定的下任管家,董信當初雖說是入府為奴,可全府都知道那是她的學生,真沒一個敢把他當下人使喚的。可惜當事人根本沒往那上頭想,看來她這要當紅孃的戲是徹底沒咒唸了。
蔡嫵沮喪地回到自己坐床:“等會兒補完送去時,把董信叫過來。我得靠靠他這段日子的功課。”
杜若點頭應下,手上不停地繼續忙碌。只是心裡有些犯嘀咕:姑娘這是怎麼了?怎麼說話怪怪的?她不會是想著給人操持婚事吧?可也沒聽說柏舟、阿信看上哪家姑娘了呀?姑娘這是物色好了?
可憐杜若,她是絕對沒想到她家姑娘其實是在蘀她物色。在她心裡,柏舟和董信就是弟弟一般的存在。柏舟和她很相似,父死母亡,被棄街頭,比她幸運的是,他兩三歲就被郭泰撿回府中,雖然連自己姓名籍貫都不知道,但至少那會兒就有了名字,也沒挨飢受凍過。董信比他稍好點,卻也好不到哪去。中平元年,會稽大旱,緊接著鬧起蝗災,莊稼顆粒無收。董信一家,父親病故,母親幼妹活活餓死。他和姐姐靠著野生杏果充飢才一路逃難,來到北方。董姐姐到了北地,卻因水土不服,一病不起,沒多久撒手人寰,一家五口,只剩下董信一個,那一年董信十一歲。在遇到蔡嫵之前的三年,董信都是在顛沛流離,飢寒交迫中度過的。
杜若想:姑娘之所以收留董信,除了他當初的舉措,還有就是這個少年的性情了。一個人有過這樣的經歷後居然都沒失去本性,沒變成亂匪強人。而是想著救人學醫,不得不讓人心中一暖,暗生敬佩。
當然蔡嫵當時是沒思慮那麼多的,她那會兒哀慟不甘,分不出過多心思。還是過後才想起來給左慈報備:好歹這也算師承左慈,總得知道師門何名吧?結果人左老頭根本沒管這茬,他只是萬分委屈的在信裡抱怨蔡嫵從來沒叫過他師父,對於多沒多徒孫一事一點兒也不在乎對於自家醫術算作何門何派也是隻字沒提。
他這反應就讓蔡嫵更有理了:反正我招呼跟你打了,是你自己不說的。說來你這老頭是道士吧?那師門估計也得跟這個掛點勾。我要是讓信兒真的三拜九叩行了拜師禮,他不是也得跟你一樣做道士打光棍去?不成,這樣的好少年,怎麼能被你這樣的瘋老道給誤了呢。不讓他拜師門了,就認我一個師父就得了。反正我沒叫過你師父,不算你們門裡的人。
於是董信就是這般莫名其妙成了沒有師門只有師父的學徒。
這天晚些的時候,郭嘉從書院回來,蔡嫵跟他說起杜若的事,然後一臉期待的問郭嘉那裡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郭嘉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以後,搖搖頭向蔡嫵表示沒有。
蔡嫵失落地低下頭,還沒來得及感慨一下好男人減少的問題,就聽郭嘉滿是遺憾地來了句:“我倒是挺符合的。可惜家有悍妻,嘖嘖,只能和美人失之交臂嘍。”
蔡嫵臉一拉,擰著郭嘉胳膊,齜著小牙,笑得一臉燦爛:“夫君剛才所言何事?恕妾身耳拙,未聽真詳。”
郭嘉倒抽著冷氣,邊舉手求饒,邊湊到蔡嫵臉前頭鄭重表示:“就算是天仙下凡,我也肯定不多看一眼。”
蔡嫵順著郭嘉平日的說話思路,皮笑肉不笑地介面:“哼,你會多看兩眼。”
郭嘉露出一個得遇知音的表情,握住蔡嫵擰他的小手,心有同感地說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然後在蔡嫵要板臉之前把蔡嫵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處,笑眯眯地補充:“不過這裡,還是覺得你最美。”
蔡嫵臉紅了紅,心裡卻美滋滋地飄起了小泡泡。卻聽郭嘉接著來了一句:“所以,趕緊給我生個跟你一樣的孩子吧。”
話音落地,蔡嫵一聲驚呼,被郭嘉打橫抱起,往床榻走去。
……
十一月的時候,郭府迎來除服後家主郭嘉的第一個生辰。
蔡嫵是從進了十一月就開始琢磨送郭嘉什麼東西做禮物,想來想去,不是覺得這個不好,就是覺得那個心意不夠,愁了多半個月,眼看著就要到月底的正日子,她還是沒想起來究竟送他什麼好。
倒是杜若一直不驕不躁地一邊出主意提建議。最後倆人商量來商量去,蔡嫵決定把前陣子郭嘉報過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