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當真是五花八門,千奇百怪。連司馬脀是不是在娶張春華之前有了庶長子這種都有人猜的。蔡嫵那會兒倒是沒跟著瞎摻和,她原本就不是個好事的人,加上跟司馬家也不熟,何必跟著裹亂呢?
可是後來從司馬府上傳出個不知道是不是真相的揭秘:據說是這丫頭誤闖書房,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所以才被張夫人給滅口了。
當然這真相到底是不是真相蔡嫵不好說,但蔡嫵卻下意識地覺得自己寧可相信這是真的:在蔡嫵看來,張春華這姑娘很凜利的一個人兒。為一個不起眼的丫頭自降身價,心生嫉妒,確實不像她辦的事。
後來兩個人熟悉以後,蔡嫵有一回還曾好奇地問過張春華:“你當年那事……倒是是為了什麼?”
張春華彼時眨了眨眼睛,面色不變很平靜地回答:“是他曬書時被那丫頭看到罷了。”
“嗯?仲達先生……難道還看不得?”
“他倒是能看。可他曬的書裡保不齊就有最近閱覽的一些兵法韜略。你也知道那會兒曹公要對袁譚用兵。軍機之事豈能兒戲。若非怕她透過這些裁度一二,傳了出去,洩露軍情,我何必來擔這個壞名聲?”
蔡嫵那會挑著眉,滿臉的不以為然。她不太死心地問張春華:“就這些?就為了這個?”
張春華聞言靦腆地笑了笑,面上是帶著小媳婦應有的羞澀,可是話卻說得乾脆利落,不見絲毫怯懦:“當然還有敲山震虎。”
“是一鳴驚人吧?”蔡嫵微微打了個抖,看著張春華為司馬脀後院的女性們小小默哀了下:可憐那些如夫人們,攤上這麼個主母。不出手則以,一出手便是手執利劍,見血封喉。這作風,也忒那啥了點,容易把人嚇傻的!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後院裡,在司馬脀不在的時候,敢在張春華眼皮底下蹦躂的人肯定少了:攤上敢殺人的主母太恐怖,恐怕沒幾個女人嫌命長把脖子洗乾淨等著往張春華刀口上撞!
回憶一圈以後,蔡嫵又回過神,看著舀這名單認真思索地張春華,忽然生起一種恍惚感:真像。這姑娘和她家照兒真像!也不知道她家照兒在鮮
卑過的怎麼樣了?軻比能對她好不好?那臭丫頭,每次來信只知道報喜不知道報憂!害她連擔心操心都不知道往哪裡操。
“都是一等一的姑娘。若是想選來做媳婦的話,這些都是不錯的人。”張春華瀏覽完名單回頭看著走神蔡嫵答道。
蔡嫵眨著眼睛回神,揉揉有些發疼地額角問張春華:“我知道這些孩子都不錯。可是我們家奕兒那人你也該知道……他有些……呃……不太著調。行事作風又太跳脫。我跟你說,這孩子跟他爹年輕時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前一刻你還拉著他跟他一處好好說話呢,後一刻就不知道他恍惚走神到哪裡去了。他那腦袋瓜子……迴路就跟別人的不一樣。要是找個性情溫和軟糯的媳婦兒,我以後肯定得天天操心他會不會欺負人家。還有啊,他這幾年年紀是長大了,我看他心性是一點也沒見長。那油腔滑調,吊兒郎當的樣子,越來越像他爹,這還沒成家呢,我就得擔心他將來會不會成了花花公子,滿大街調戲禍害小姑娘小媳婦了。”
張春聽完前半截眉角一抽,心道:您真有自知之明啊!可惜,滿鄴城的人都覺得不著調的不止你們家老大!而是你們家男人能著調的就壓根兒沒有!哦,說不定這胎懷的可能是個男孩,這老三也許能著調些。
聽完後半截,她倒是微微斂了眉,偏頭問蔡嫵:“聽意思,你好像沒有給他納妾的打算?”
蔡嫵抬了抬眼睛,很理所當然地反問:“你覺得你喜歡仲達先生左擁右抱?”
張春華一噎。
“這不就得了。既然咱們自己都不喜歡,為什麼非得給兒媳找不自在?再說孩子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跟媳婦兒過的好不好全在他們自己。我一個當長輩的何必再插一槓子?”
張春華揚揚手裡名單,淡笑道:“那這是什麼?”
蔡嫵狡黠地眨眨眼睛,探過頭做賊一樣跟張春華神秘兮兮地說:“跟你說可不許告訴別人。我這是想著先劃幾個人,試探試探奕兒的心思。若他沒有成家的想法,那他就暫時先這麼著,若他有這想法……哼哼,看上人家哪家姑娘自己靠本事追求去,追求不到,也只能是自家本事不到家。願賭服輸。反正他不要指望我給他出面拉郎配去。”
張春華聞言“撲哧”一聲輕笑出來,然後指指名單上‘辛敏’說道:“我看佐治先生家姑娘不錯,性情好,樣貌好,最主要不軟乎,又識大體。今年正好及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