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遇明公。”賈詡看了眼肩膀上的爪子,一言不發地端起酒杯,正要仰頭喝下卻被郭嘉笑嘻嘻地攔住:“先別急著喝。文和,嘉得告訴你件事,嘉自幼身體不好,性情又懶散。所以主公安排的事情辦完辦不完還真兩說。文和一來,嘉身上的擔子就輕鬆許多。與謀劃事上,嘉想文和定然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文和定不會讓嘉失望,是吧?”
賈詡不說話,眼睛定定地瞧著郭嘉;郭嘉依舊一副嬉笑表情,面不改色地和賈詡對視。旁邊不遠處的典韋靠著他大條的神經直覺都能察覺到這兩人視線之間“吱啦吱啦”的小火苗,身子不自覺地往一邊挪了挪。而在上首一直坐著的曹操,也眉梢含笑,眼睛微眯地看著這頭:也不知道是看戲成分居多還是看結果成分居多,或者都要?
過了有大一會兒,賈詡才輕不可聞地低嘆一聲:“奉孝言重,為明公盡心盡力自是詡份內之事。”
郭嘉聽後很識趣地放下手,那酒樽和賈詡的一碰:“文和,嘉先乾為敬。”話畢很瀟灑地把白開水一飲而盡,待看到賈詡也喝完那杯酒後,施施然又回了座位。
典韋抽搐著眉角,一副實在看不下去模樣:無恥!他這妹夫真無恥!居然拿白開水跟人家喝酒還得堵的人家沒話說。
可惜讓典韋更跌眼鏡的還在後頭,郭嘉在回了桌位以後,很有同僚愛的指著賈詡對曹操說:“主公,文和在許都還未定住所吧?正巧,軍師祭酒府旁邊還有所空宅子,修葺完善,應該是之前大戶遺留。現在無主,荒著也是荒著,倒不如賞了文和吧?”
曹操聞言笑眯了眼睛點點頭:他雖不知道郭嘉為何對賈詡態度如此之怪,但終歸對他是有益無害的。
一邊賈詡聞言一口酒差點兒噴出來:他現在是有苦說不出。瞧著郭嘉又是敬酒,又是要房子的,看著對他多另眼相待。可實際上賈詡心裡都快哭了。他原本到許都是打算明哲保身為上,對於有些事情,聽著看著,能不說就不說。結果郭嘉一杯酒杵過來就逼著他不得不表態。表態了也就罷了吧,大不了對有些事咱們躲遠點,窩家裡不聞不問裝病行吧?結果他下一步就把他家安在軍師祭酒府旁邊。軍師祭酒府旁邊啊!那意味著他家離司空府也不遠啊。這個郭奉孝,他是故意的吧?他到底哪裡得罪他了要他這麼整他?這還要不要天理了?(賈詡還不知道典韋曾說的妹子郭嘉的夫人。)
慶功宴之後曹操把郭嘉單獨留下,轉著手裡的酒樽問郭嘉:“奉孝可知在宛城孤從妙才口中得知真相時想的最多什麼?”
郭嘉捧著茶杯邊嘬白開水邊漫不經心地答:“殺我。”
曹操愣了愣後抄起身邊空酒杯擲了過去:“你倒是聰明!我問你,既然提前猜到張繡可能投而復反,為何不早報與我?”
郭嘉閃身躲開酒杯:“主公當真不知?”
曹操垂眸不語。
郭嘉淡笑一聲站起身,撣撣身上灰塵走到曹操近前神色嚴肅,語氣微沉:“主公,鄒氏有一個就夠了!宛城有一次就夠了!”
曹操豁然抬頭看著郭嘉:“你怎會提前知鄒氏之事?”
郭嘉挑挑眉:“嗯?”
“你不用裝作不解。雖然對妙才和典韋你說的含含糊糊,並未提起是因女色。但我卻總覺得你知道此事起因。我很納悶你是如何得知的?”
郭嘉摸著下巴一副沉思模樣,片刻後他給了曹操一個讓他抓狂的答案:“主公,天機不可洩露啊。真想知道,自己去猜吧。”
曹操想抽他!郭嘉卻很有危機感地一蹦三尺遠:“主公,天色已完,您還得休息,嘉就不多做叨擾。嘉告辭了。”說完郭嘉逃難似的轉身往外就走,他身後曹操見此氣急敗壞抄起另一個酒杯向外擲去,至於砸沒砸著人,就只有天知道了。
晚上郭嘉回府裡狠狠泡了個熱水澡,知道確認身上沒有一絲從席帶回來的酒味後才進房門。
蔡嫵那會兒已經睡得迷迷糊糊,見到郭嘉躺下時睜睜眼翻了個身,一手搭到郭嘉身上含含糊糊地說:“嗯,真好。大哥平安回來了。還有……大公子也是平安的。”
郭嘉拍著蔡嫵小手笑著附和:“嗯嗯,都是平安的。除了你夫君我差點兒沒平安。”
蔡嫵腦子沒轉過彎他說的是什麼,拿腦袋在郭嘉頸窩蹭蹭:“才不會……你病都好了。絕對平平安安的……你還答應我等天下太平我們還得去看大海呢。”
郭嘉手一頓,低頭嗅上蔡嫵的髮絲:“好。我們以後去東萊看海。”
蔡嫵心滿意足地點點頭,腦袋一歪,直接趴在郭嘉頸子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