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內侍剛剛走進偏殿,便遇上了這一幕,便躬身向前兩步,哆嗦著兩手捧起桌上的茶杯。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老奴這就去皇上換一杯!”
雲皇冷哼一聲轉過頭去,沒再多說什麼。那御前內侍便偷偷鬆了一口氣,出去的同時抬手示意那跪在地上幾名內侍趕緊起來隨他出去。
所有人都出去後,雲皇才一臉平靜的轉向北堂晴風,好似才剛看到他一般,臉上綻出了一抹笑容。
“晴兒來了,快來朕身邊坐。唉朕真是老了……連內侍都敢欺朕不清了。”雲皇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臉上也湧出了一抹落寞。
“父皇不老,在兒臣心裡父皇龍馬精神尚好一點都不老!別聽小人胡說八道。”北堂晴風自然聽得出雲皇話語中暗含的意思,也能明白剛剛演這一處是為了什麼。只是有一點他沒想明白,這一處究竟是演給他看呢還是演給蕭貴妃看?
“咳咳……”坐在一邊的蕭貴妃看著眼前這父慈子孝的一幕,牙根都要咬碎了,可她除了稍稍咳嗽兩聲以示提醒外,其餘什麼也不能做。因為她現今所有的這一切全都是雲皇所賜,自然他也可以全都收走,還包括她這條命。
雲皇那帶笑的臉色一沉,原本他以為聰明如蕭貴妃,剛剛自己訓斥內侍這語當能聽明白,沒想到她居然如此冥頑不靈。
罷了,捨不得也得舍!何況她也不過是眾多宮妃中的一員,沒了一個蕭貴妃再封一個王貴妃或李貴妃或劉貴妃出來就是了。可兒子沒了……卻是哪裡都無處尋了。
“晴兒,蕭貴妃臉上這傷的由來你可清楚?”雲皇的出言直問,讓得蕭貴妃與北堂晴風同時一怔,可隨即北堂晴風便淡笑著搖了搖頭。
“兒臣不知,貴妃今日前去看過茹兒,離開時還好好的,只是不知……”
北堂晴風眸中含笑,臉色淡然,唇角也似有意似無意的微微上挑著,看得蕭貴妃眸中泛紅,縮在衣袖中的雙手也用力的擰絞著衣袖內襟。
“哦?貴妃你來說說看……”
“皇上,臣妾說不出口!臣妾臉上這傷是在王府是傷的,並不似王爺所說那般。可否容臣妾與王爺對質幾句?”蕭貴妃盈盈起身,先是向著雲皇矮身一拜,接著又不著痕跡的往北堂晴風那邊移了兩步。
北堂晴風挑了挑眉,並未接話。而云皇也沒有接話,可他的默然便相當於是默允了。
“敢問王爺,本宮何時進的王府?又是何時離開的王府?本宮見過王爺後離府,王爺可有親送出府?”
蕭意茹不急不躁的幾句話問出口,讓得北堂晴風心緒咯噔一下,這個女人心思還真是細密,居然在這裡等著自己。
既然無話可說,北堂晴風便索性默然不語。蕭意茹看了一眼緊抿雙唇不出語的北堂晴風,展唇輕笑出聲。
“既然如此,王爺還有什麼話說?”
北堂晴風搖了搖頭,在這件事上他無話可說,也不想說什麼。
“皇上,臣妾問完了,相信皇上也該明白誰是誰非了。臣妾就算被傷的再重一些也無妨,只是打狗還要看主人面,何況臣妾背後可就是皇上您呢!這毀了臣妾的臉面,又將皇上的臉面置於何地呢?”
蕭意茹幾句話出口,聽得北堂晴風冷氣連連。這個女人還真是狠毒,當真是人無傷虎之意,虎卻有食人之心了。看來這個蕭貴妃留不得了!如此想著,北堂晴風的眸光一沉,冷然出聲。
“蕭貴妃此言差矣!就連當今皇后都只能代表她自己,而不能代表父皇說話,怎滴貴妃娘娘卻口口聲聲將自己與父皇關連在了一起呢?貴妃娘娘如此說話居心何在?”
“王爺此言差矣,本宮雖不能代表皇上,可本宮身後便是皇上,打了本宮便是不給皇上留臉面,王爺向本宮揮手時可有想過皇上?你傷的是本宮,打的卻是皇上的臉面。”
“真是豈有此禮,本王何時向你動過手?”
“本宮有人證在場,容不得王爺狡賴,當時王爺向本宮動手時,本宮的妹妹就在後堂看著,王爺可敢傳喚王妃前來對質?”
“……”
雲皇雙手撫額,看看蕭貴妃再看看北堂晴風,突然之間他竟覺得他真的老了。這麼簡單明瞭的事情處理起來也心力不足了。
等在外面的蕭意茹被帶進去了,北堂晴風只淡淡掃了她一眼,便沒有再多言。可他終是沒有想到,他視為親妹的茹兒,竟會當著他的面陷他於危難之中。
“皇上,求皇上不要怪罪王爺,姐姐臉上的傷與王爺無關,一切都是茹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