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侯!”
侯?不錯,高迎祥如此大的聲勢,聚眾二三十萬,自稱闖王,朝廷豈能容他?殺了他,封侯還是輕的!
無數的男兒在此噴灑出了他們胸口的熱血,這昂昂綠意的春夏之際,竟有新增了不少絢麗的色彩。
謝海單人提刀,直取高迎祥,高迎祥眼見一路明將飛馳而來,他暗自冷哼了聲,這是自個兒找死,可由不得我了!
兩人遙遙互望了一眼,眼神之中殺氣凜冽,隨即兩人飛馳相向而來,至於去對方性命。
刀槊相撞,兩人猙獰的眼神,亦是閃爍相刺激。高迎祥曾以販馬為業,善騎射,膂力過人,而謝海乃是大同渠家禎、滿桂兩員猛將之麾下將校,久經戰陣,兩人一時刀槊齊出,竟是不分上下之分,然而謝海畢竟大戰已久,體力漸漸有不支之象。
然而
有一支冷箭,暗暗對準了一身紅袍的高迎祥。
兩軍交戰正酣,誰能料到,有人會如此如此做派,竟然暗下黑手。
對於我來說,這片天下,誰是誰非已然不再重要,這個亂世啊,快快結束吧,或許--這便是個開始!
他環顧了一眼四周,這些--他們原本只是些普通的百姓,與我家一般無二,然而,國家殘破,家園不存,才至於淪落至斯哉!國家,國家,快些改變吧,或許--那個人能夠吧,他有野心,也有壯志,又有治軍之才,還能厚待百姓士卒,天下間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那我--便助他一臂之力,反正這天下誰坐江山與我等草芥之人無關!
如今,我便借高賊之敗來用上一用,使得大同--再添些好處。
夏第陰笑了下,他淡淡地扣動了袖內的玲瓏的弩機,一道精光如雷電,如火光,一下射入了高迎祥執槊的右臂,高迎祥大聲慘叫了一聲,然而他畢竟十多年的悍匪出身,雖吃痛受傷,卻是沒有掉下馬來,他的長槊一下掉到了地上,然而左手卻一下抓住了馬鬃,使得自己緊緊貼在了馬背之上。
謝海的馬刀隨即便到,高迎祥無奈,撥馬便跑。
兩旁廝殺之高迎祥的親兵眼見闖王事急,急急擺脫了宣大騎兵,迅速趕來不顧生死地加以掩護,然而到了這個地步,發了狂的宣大騎兵怎能讓如此莫大功勞給跑了去?
數千騎玩了命的朝高迎祥方向湧去,高迎祥無奈,值得策馬奔逃,五千義軍的步卒本就處於被殘酷屠殺之下的拼死反擊的下風,眼見大紅袍子的高迎祥一逃,頓時士氣大跌,一時再也顧不得其他,立馬跟著高迎祥跑路。
如雪崩,如泥石流,義軍士氣一時傾瀉如柱,無數的義軍士卒一見主陣大亂,紛紛猜測萬般,人心浮動,不少人本就被那巨大的傷亡給嚇了住,此時便開始腳底抹油。高迎祥的五千不足死傷、逃潰殆盡,前線奮戰的義軍士卒回身一看如此,當即也不幹了,立即開始崩潰四散而逃。
夏第遠眺著高迎祥遠遁的方向,他心中暗道,算你運氣好,老子今兒個不殺你,留著你--還有用!
夏第抬頭四周望了一眼四處追擊的農民軍的宣府騎兵,他暗自嘆了口氣。這天下--終究要用殺戮來改變啊!只是--苦了這全天下的百姓!
第一百三十一章 回遼
此時正與大同胡海處相戰淋漓的大嶽騎兵聞聽旁邊聲色,軍心大亂,原本剽悍的血性一時如同被零下度數之冰水澆了個冰冷,還是在冬季北風刺骨之時一般的那種。李自成一見兩邊如此情形,知道今日之事不可為,也是長嘆一聲,本著為義軍多留些骨幹血脈精銳,當即下令大嶽騎兵後撤,嚮明軍圍三缺一的北邊突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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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逆高,聚賊兵二十餘萬妄自尊大稱王於澤州,賴聖天子在上,五省督師陳奇瑜、宣大總督張宗衡、三邊督師洪承疇,河南督師丁啟睿,督帥總兵副將等百員戰將,聚兵一十八萬(虛數,乃是對外號稱),又諸都司將士奮勇作戰在下,賊乃破於真定、獲鹿、井阱一帶,逆酋高逃,匿跡潛於太行山。
北邊發生的一切,暫時是與梁濤無關了,此時的梁濤正忙著將繳獲的四門紅衣大炮安裝在大淩河城的城牆上。哪幾門大炮因為是孔有德獻與後金的‘開門紅’,故而被其一直在後保護安好,兩軍交戰之時並未被打落海中,且他逃跑時因大炮太重不利行程不可能帶的走,故而便宜了梁濤。不過這大炮本就是登州之物,梁濤乃是此時的登萊督軍,他自是有這個權利。
渤海舟船便利,幾日的行程梁濤便把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