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褀卻是許久都未動。
宋嫻以為自己又怎麼招著他了,於是抬起頭來。
兩人眸光相觸之際,李容褀卻忽然垂下眼簾,目光在她的柔荑上停留了許久,方才伸出一隻手來搭了上去。
起初宋嫻想也不想給他做這人肉扶手,原是將他視作個晚輩,故而沒有多餘的遐思。
如今見著他這一番遲疑的模樣,便是再遲鈍,她也明白過來。
雖是近身服侍的,可到底還是有男女之別。
宋嫻不禁懊惱,唯恐李容褀將自己視作輕浮之人。
然而當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卻是為時已晚。
李容褀的手已經搭在了她的柔荑上。
因為穿靴時不宜保持平衡,他又需向她多借幾分力,於是不知不覺間,那隻手竟成了與她掌心想貼的交握之狀。
這過程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只是他們兩人都有些古怪。
氣氛忽然尷尬了起來,他們像是約好一樣都不說話,也不看對方的眼睛。
李容褀穿好了靴子便鬆開了她的手,可是她掌心的溫度卻還殘留在他的掌上。
那素來盛氣凌人的魔星,此時卻似被人制了道法,竟滯在那裡也不動。
宋嫻亦是如此,只覺得心像脫了韁似的亂跳,叫人惶然也不能平緩下來。
也不知持續了多久,到後來宋嫻實在受不住了,也不管今日午後伺候他的事尚且未畢,便欠身道:“奴婢先告退。”
李容褀怔了怔,卻聲音乾澀的應了一聲:“嗯。”
於是宋嫻便那麼出去了,到了屋外,雙頰一觸到冰涼的空氣,立刻似魔障了一般用雙手捂著臉低呼:“我真是瘋了,瘋了。”
這次又唐突了他,雖然李容褀並沒有表現出抗拒,可難保他不會暗自記下來,以後再同她慢慢清算。
宋嫻愈發覺得自己前途堪憂。
事實證明,李容褀確實是個記仇的。
那日之後,他見著她時雖然不曾像過去那樣總是惡言相向,可是在折騰她的事上面卻是一點兒也不含糊。
明明是借來幫忙的,她倒儼然成了院子裡最忙的,整天被李容褀呼來換去,以至於一聽到他的聲音喚著“阿寧”,她就頭皮發麻。
宋嫻就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