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的扯了扯,不想竟還卡得十分厲害,一扯之下巋然不動。
情急之下她只得加大力氣,卻萬萬沒想到因此釀下了大禍。
宋嫻攢足了力往兩邊扯那腰帶,不曾想那腰帶並非似想象的那般結實。
只聽得一聲輕響,那些玉石金片便七零八落的飛脫出去,竟是抓也抓不住。
毀了腰帶便也罷了,更加可怕的是,在宋嫻用力拉扯腰帶的瞬間,那腰帶上的扣鎖勾住了下面的衣料,於是李容褀剛穿戴好的衫袍就這麼被宋嫻生生給扯開。
一時間春,光大洩,李容褀如絲綢玉質般的肌膚大片的呈現在宋嫻的眼前,就連行制精巧的兩瓣蝴蝶骨也得見全貌。
不僅如此,宋嫻還因下意識搶救腰帶的餘力波及整個人失了平衡,徑直朝李容褀撞去。
李容褀也是毫無防備,於是被她推入了床榻中。
因為摔倒的衝力,宋嫻整張臉都埋進了李容褀的懷中。
混亂的情勢好不容易穩定下來,宋嫻揉著撞疼的鼻子,才意識到自己眼下正將李容褀壓在身下,儼然一副佔他便宜的登徒子形象。
她急忙欲退開來,卻又被李容褀胸口上的什麼東西吸引了注意。
只見有幾點殷紅出現在李容褀的胸襟前,襯托在他白皙的肌膚上猶如梅瓣,格外赫然於目。
這是什麼?她眯起雙眼,打算定睛看個真切,卻發現他肌膚上的殷紅又多了兩點,似乎是從她那兒滴落下來。
宋嫻下意識的抹了抹鼻子,移到眼前一看,才駭然明白過來,李容褀身上的那些殷紅分明就是自她鼻間蜿蜒而出的鮮血。
“啊!”她本能的發出一聲驚呼,接著卻覺到被她撐在掌下的身子正微微發顫。
她便捂著鼻子抬頭,對上李容褀的雙眸。
此時的李容褀衣衫已然凌亂,胸口還沾著她的血,儼然如同一朵被風雨欺凌的嬌花。
他的雙眸因為憤怒而發紅,緊抿的薄唇卻毫無血色。
看到此情此景,宋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她死定了。
☆、請罪
下一刻宋嫻已然被盛怒至極的李容褀推開。
跌坐在地的她連忙用手捂住鼻子,只望能阻止這狼狽之相,奈何那鮮血偏像是自倆泉眼出來一樣,涓涓的往外冒。
此時的她卻忽然想起昨日侍藥的一幕,才恍然大悟。
難怪今晨起就有些不對勁,想不到這身子竟如此虛不受補,昨日飲了那碗大補的湯藥才會氣血上湧,以至於此。
偏偏卻在這時候發作出來,這下當真滿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在場的其他僕婢也似受了驚嚇,半晌才反應過來,連忙的上前收拾,不等李容褀發話便將宋嫻拉了出去。
到了外面,宋嫻才恢復冷靜,血也漸漸止住。
聞訊趕來的蘇月顧不上數落宋嫻,便忙進屋子裡收拾殘局,可也只進去片刻就似被李容褀趕了出來。
蘇月出來後,徑直行至宋嫻的面前,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她。
宋嫻甚有自知之明,於是將稜角都收起來,恭順的立著,聽候發落。
“這是怎麼說的,昨日還伺候得好好的,今日怎麼就成這樣了?”蘇月用無奈而又咄咄逼人的語調道。
宋嫻很想說其實昨日也不怎麼好,但眼下情形並沒有她插話的餘地,只能繼續聽著。
蘇月又斥責了她數句,繼而在一聲沉重的嘆息後道:“你犯下這樣的錯,若是就這麼遣你回外院,多半是要被攆出去的。如今我可以不將此事告知郭嬤嬤,只是你要想法子求得殿下的原諒。”
畢竟這事兒若鬧大了,蘇月她們也少不得要受牽連,這才給了她贖罪的機會。
“啊?”宋嫻驚駭的抬頭,心道都這份兒上了,二殿下恐怕已經在心裡將她扒皮抽筋,要求得他的原諒,只怕比登天還難。
可聽到蘇月說若是讓外院的知道,她就要被攆出王府,如果那樣的話,她一個沒有身份的丫頭,要進將軍府根本不可能,那麼她要扭轉命運的期望也成了泡影。
她必須想法子在濟川王府裡留下來。
重新樹立起決心的宋嫻於是對蘇月道:“阿寧一定會求得殿下原諒。”
見她回答得如此篤定,宋嫻的情緒也緩和些,點頭道:“眼下一頓責罰總是少不了的,等領了罰,你自己再去向殿下認錯。”
於是宋嫻便十分自覺的去領了罰,而後跪在李容褀的房前請求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