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寂寞。不殺人的時候,便藏匿在黑暗之中,平靜地不讓任何人察覺到他的存在。每次翟飛指派給他任務的時候,他從來沒有眨過眼說過一個不字。他自己也不明白是為什麼,雖然這種任務,就跟平時的訓練沒什麼差別,但卻終究是不同的。因為他要實實在在地將對方殺死,而不是像訓練營裡那樣,跟同伴過招比武。只是,看著鮮血的時候,自己沒有任何不適應的感覺。相反,心中似乎還隱隱有□□。大概,莫問的眼光真的很準,他就是一個天生的殺手,一個為莫問做事而生的殺手。所以在莫問生死不明的這段日子裡他才會顯得如此不安,做什麼事情都不能靜下心。
“蓉蓉,你看,這個簪子挺不錯的。”莫問滿臉歡笑,將一隻玉簪子拿起,給李蓉蓉戴上。白玉吊墜垂落,晃動著,顯得格外美麗。
“蓉蓉姐姐,真的,這個真好看。”張蝶依在一旁鼓掌歡呼,笑得跟一朵花兒似的。
“來,蝶兒,你看這個怎麼樣。”李蓉蓉笑著,也拿起另一隻玉簪子,放在張蝶依的眼前。
“哇!這個也好好看!”張蝶依長大了眼睛,不住地讚歎,宛若一個六七歲的孩子。
“那姐姐就把這個送你。來,姐姐給你戴上。”李蓉蓉笑著轉到張蝶依的背後,將白玉簪子插在她的髮間。
“莫哥哥,你說好看不好看?”張蝶依跑到莫問身邊,拽著他的衣袖,歡快地問道。
“好看,蝶兒戴什麼都好看。”莫問笑著摸著她的頭,充滿寵溺地回答著。李蓉蓉也笑著走過去,心中卻是泛起了絲絲嫉妒。
“老闆,這兩個簪子,我們都要了。”莫問吩咐道,讓下人付了錢,一行人便出了店。張蝶依樂呵呵地一手拉一個人,走在中間,滿臉笑容,過得快樂無比。自小,她就沒有娘,雖然張臨子很疼她,卻終究不能給她所有的關愛。況且因為智障的緣故,同齡的孩子都不願意跟她玩,所以張蝶依的童年是孤單寂寞又無助的。只是對於她來說,除了童年,便沒有其他年齡段可言。這個女孩兒,始終是那麼快樂地活著,開心地笑著。即便別人欺負她,戲弄她,笑她是傻子,可她從來不生氣。她依舊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活得那麼開心,那麼快樂,似乎整個世界滅亡了,也阻擋不了她的快樂。莫問有時候倒是很羨慕她,什麼都可以想,什麼都可以不想。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地,只是這樣的日子,跟自己無緣。或者說,也只有想蝶兒這般痴呆的人,才會有那樣快樂的日子過吧。這大概是上蒼對她的補償吧。
“蝶兒,累了吧,口渴了嗎?要不要去喝杯茶?”莫問笑著問道,關心地看著張蝶依。如今,他已是西夏駙馬,見今日天氣不錯,便帶著李蓉蓉出來逛街。當然,也沒有忘記帶上那個貪玩的孩子般的小姑娘一起。他的命,本就是張臨子救回來的。所以,照顧張蝶依,在莫問看來,也是理所應當的。李蓉蓉聽了莫問的意見,也很樂意地派人將張蝶依從府上接到了公主府中。三個人便一起出來逛街,有了蝶兒作伴,倒也是快快樂樂地,一路歡笑。
“那兒有家茶館,不如我們進去喝杯茶吧。”李蓉蓉指著旁邊的茶樓,笑著道。
“好哇好哇。”張蝶依拍著手,表示同意。說完便興高采烈的連蹦帶跳跑了進去。
“客官,這邊請。”店小二熱心地將三個人引到一張空桌前,“三位客官,可要吃點什麼?”
“先來三杯茶吧。”莫問簡單地吩咐著。
“好叻。”
“蓉蓉,餓了嗎,要不要吃點什麼?”莫問滿眼愛憐地看著李蓉蓉,心疼地問道。
“呵呵,看你,你自己餓了嗎?”李蓉蓉伸手拿出絲絹,替莫問擦著額頭上的汗珠。
“蝶兒餓了,蝶兒餓了,我要吃燒雞。”張蝶依卻是不顧及此時此刻的氣氛,一句話將莫問和李蓉蓉都引得忍不住笑出來。
“蝶兒啊,莫哥哥可告訴你了。燒雞吃多了,會長胖的。長胖了呢,蝶兒就不好看了,不好看了呢,就嫁不出去了。”莫問刮刮張蝶依的鼻子,哄小孩子般地對她說道。
“呵呵,對啊,蝶兒,燒雞雖然好吃,可不要吃太多哦。”李蓉蓉也笑著說到。
“我才不管呢!我就要吃燒雞,我就要吃燒雞嘛。蝶兒才不要嫁呢,蝶兒要永遠跟姐姐和哥哥呆在一起,永遠有燒雞吃!”張蝶依仰起頭,撅著嘴,樣子頗為可愛。
“好好好,蝶兒永遠跟哥哥姐姐在一起,永遠有燒雞吃。”莫問忍不住又去摸摸張蝶依的頭,對於這個女子,他總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情。他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