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她任意妄為,畢竟她除了是她的愛人,亦是一閣之主,對心昔閣也需要負責任。
眼看聞墨弦仍是皺著眉,顧流惜調笑道:“閣主大人,你若不管不顧跟我跑了,在他們眼裡,我怕真成了紅顏禍水了。”
聞墨弦眉頭一挑:“跟著媳婦回孃家,本是天經地義。”
雖如此說著,最後還是低頭攏著顧流惜的手,半晌後悶聲道:“何時走?”
顧流惜知她妥協了,聽她這般問,心裡也有些難受,柔聲道:“如今已然是臘月初七了,我早日啟程,合該能趕回來同你過年,可好?”
聞墨弦點了點頭,鬆了眉頭,雖沒多說什麼,顧流惜卻能感覺到她眼中的歡欣,心裡不由軟了又軟。
決定好後,顧流惜想著趕在離開前,將流蘇替唐沫補好,於是定下神,繼續忙活。聞墨弦仍在一旁看書,只是思緒並不集中,一直在想著顧流惜回蜀地之事。
直到申時,屋內依稀傳來細微的抽泣聲,聞墨弦一怔,放下書,同顧流惜一起進了屋。
唐沫已然睡醒了,柔軟的頭髮有些蓬鬆,穿著小小的白色單衣,坐在床上,惺忪的眸子裡都是淚水,小手時不時揉著眼睛,在那低低啜泣。
聽到推門聲,歪過頭有些驚恐地看著兩人,待看清楚人時,往前探了探身子,扁著小嘴,眼淚汪汪地看著顧流惜,那模樣似乎想讓人抱又在怕一般,委屈可憐得不行。
顧流惜受不住,忙湊過去,將她抱了過來,軟糯糯的孩子睡得小臉發紅,精緻的臉蛋上掛著淚珠,讓顧流惜的心都快化了。
“沫沫乖,別怕,姐姐在呢。諾,你看,這個快要好了,你看,和你之前那個像不像?”顧流惜將她攬在懷裡,將那小墜飾遞給她看。
唐沫頓時止了眼淚,接過那流蘇,眼裡迸出一股光亮,使勁點頭,歡欣得不行。
突然聽到幾聲細微的咕嘟聲,顧流惜一愣隨後笑了起來,摸了摸唐沫癟癟的小肚子:“沫沫餓了麼?”
唐沫有些羞赧,低頭不說話,顧流惜摸了摸她腦袋:“那沫沫先待在這,姐姐去給你做吃的。”
將人塞回被窩,顧流惜回頭,看了看天色,溫聲問聞墨弦:“也該用晚膳了,你想吃什麼?”
聞墨弦笑了笑:“你做的都好,晚上不必費心,隨意些便好。”
“嗯,那便再給你做道藕絲羹,晚上吃正好。”
聞墨弦點點頭,看著她離開。
回頭看見被窩裡的孩子轉著漆黑的眸子,有些好奇,又有些怯怯地看著她。聞墨弦眉眼放柔,輕輕坐過去,低聲道:“可要起床?”
唐沫看著她,眸子裡有些茫然,眼前這人生得很是好看,看上去溫潤和善。小孩子生來敏感,唐沫更是聰明的很,聞墨弦雖沒同她說過幾句話,可她依舊能感覺到她那股溫和的氣息,只是看著同她爹爹一般打扮的人,她有些疑惑,是不是該叫她哥哥。可是她那模樣比之前的姐姐都好看,跟爹和叔叔都不大一樣。
這般發了許久呆,見眼前漂亮哥哥還在盯著自己,眼裡還帶著笑意,唐沫有些無措,悶悶點了點頭。
將小孩從被窩裡挖了出來,拿過一旁的衣衫仔細給她穿著,察覺到她時不時偷偷打量自己,聞墨弦有些好笑,替她穿好鞋襪,蹲下身輕聲道:“日後沫沫便要住在這了,你喚之前那位姐姐,那喚我聞姐姐便好,記得麼?”
唐沫眨了眨眼,看了看她,聲音很小:“嗯,可是你穿的像哥哥。”
聞墨弦輕笑起來:“但我還是姐姐啊,日後有外人在時,我穿這般,你便喚我哥哥,無人時就喚姐姐,可好?”
唐沫有些不明白,可還是點了點頭。
待顧流惜端著吃食進來時,便看到聞墨弦坐在書桌旁,唐沫穿著粉色短襖,坐在聞墨弦懷裡。聞墨弦手裡拿了本書,嗓音清雅柔和,緩聲說著什麼,而唐沫則探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書頁,時不時指著上面的插圖問著問題。
顧流惜愣了半天,看了看那書,是一本《神異志》。看著兩人分外和諧的模樣,她還是有些回不過神,原本聞墨弦一直不曾同唐沫說過話,她還怕讓她陪著唐沫,兩人都不適應。誰知道不過這麼一會兒,聞墨弦便把那小傢伙哄得這麼開心了。
見她進來了,兩人很是默契地偏過頭看著她,看著這一大一小兩人,顧流惜心裡不知怎得,很開心。輕聲道:“好了,過來吃飯。”
聞墨弦收了書,低聲對唐沫道:“待會兒再同你講,先吃東西。”
唐沫乖乖爬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