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2 / 4)

小說:渡長安 作者:淘氣

嚷著要與他再較一番高下。

花渡只當沒聽到他說什麼,平靜的扭過頭去看地上的積雪。其他人只當他根本不屑於看季初一眼,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剛剛那一瞬間心中的慌亂,甚至轉身時便暗自攥緊了拳,拼命叫自己不要將這情緒表現在臉上。畢竟若不是轉過了身來,恐怕他的眼神便要將自己暴露無遺。

他在心慌,為了自己剛剛差點脫口而出的那個稱呼而心慌。從未有過的混亂思緒瞬間擾亂了他,讓他不知自己置身何處,不知自己姓甚名誰。

這不是個好兆頭。身為枉死城裡出來的陰差,他在被前世的記憶困擾之時,就是走向灰飛煙滅的開始。

可是他又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就在他險些將那個稱呼脫口而出的時候,腦中突然閃過的那些畫面——一會兒是深山茂林之中,曲水流觴景色宜人,一會兒又是碧波盪漾的河水,還有河畔邊那鋪著青磚的小巷……

他仍是什麼都記不起來,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該繼續想下去了。

☆、第56章

季初出身金陵,家就住在秦淮河畔。不同於已經考了三四次都沒能中舉的蕭生,這個少年還是第一次來到長安趕考,而且對這次金榜題名勢在必得。

可也正是因為這是第一次趕考,他對“行卷”和“通榜”之事都不算了解,還是昨日才從同樣來考試的舉子口中聽說了這個習慣,今天在酒肆中與人比試書法就是為了吸引路人的目光,以便自己名揚長安,然後輕鬆取得主考官的賞識。

可是誰能想到,還未等他的名聲傳到轉考官的耳朵裡,一個突然出現在陌生人就打亂了他的計劃,他越想越氣,乾脆不顧同伴的勸阻一路追到了道觀這裡。

追到了道觀這裡,他是怎麼追來的?聽他說到這裡,引商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而衛瑕在聽完之後,卻仔細回憶了一下今年的科舉,“此次科考的主考官乃是禮部侍郎鄭周,他也曾任諫議大夫一職,那時我還在朝中為官,倒是與他有幾分交情。”

“鄭周?”一聽這個名字,引商也跟著驚喜的叫了出來,“就是那個鄭周啊!”

“哪個鄭周?”看她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衛瑕也不由笑了笑,好奇的看向她。

引商連忙為他講了自己之前為鄭周的夫人驅逐產鬼的事情,最後又為那位年紀輕輕就因難產而故去的女子感嘆了一番。

這樣細究之下,道觀裡這幾個人竟都多多少少與那位主考官相識,就連花渡都曾除掉在鄭周家裡作祟的產鬼寧娘。

唯有季初傻傻站在那裡,左看看右看看愣是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狀況,待到反應過來他們在說什麼時不由倒吸一口氣。

虧他還在四處找門路,他眼前站著的這幾個人不就是活生生的舉薦人嘛!

這樣一想,他的臉色就變了,硬是把剛剛那副眼比天高的神情收了起來,那表情像是想要賠笑又像是覺得自己做不到笑臉迎人,實在是尷尬。

有了蕭生的先例,引商本是不想理會他的,可是季初卻不甘心錯失這次機會,苦思冥想了一番之後突然以拳敲了下掌心,“你們不是道士嘛,我正好有個生意,你們做不做?”

一聽這個,本來已將身子扭了過去的引商連眼睛都放了光,毫不矜持的轉過身問他,“什麼生意?”

比起較量書法一試,季初心心念唸的還是此次趕考中舉與否,眼下也不顧自己追到此處的初衷了,一心只想著與這幾個認識主考官的道士攀上關係,於是連忙將自己的住處鬧鬼一事說給了幾人聽。

聽他的描述,那個看不見的鬼似乎可以在舉子的書房裡出現,要麼弄亂桌子上的筆墨紙硯,要麼就是擅自修改舉子們已經寫好的文章,這幾天將趕考的學子們居住的邸舍攪得雞犬不寧的,已經有好多人想要出資請道士來除鬼了。

“這不就是科場鬼嗎?”聽完他描述的事情,引商想也不想的便說出了結論。

這種鬼怪大多是生前因未能中舉而鬱鬱而終的人,雖然心有怨念滯留人間,可是多數不會害人,只是將自己未能完成的心願寄託於活著的考生而已。

引商之前曾有一本《百鬼錄》,上面詳細記載了世間百鬼的特徵,還配有根本看不出形狀的畫像,但是這書早已遺失,她也只能憑著自己的記憶回想其中內容。

科場鬼並非那種靠害人轉生的惡鬼,他們只是想看到別人完成自己生前的心願而已。想要超渡這種鬼雖然有些難度,但是好在沒什麼危險,更何況現在還有花渡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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