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你惹他做什麼?”鐘鳴問道。
“我已經問過他了,你說的沒錯。”鍾無聲道:“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我哥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只是,看夢初的樣子,似乎很怕他,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夢初。”
鐘鳴挑了挑眉,道:“你和雲夢初不過是曾經的一面之緣,你犯不上為了他得罪你哥,再說了,這忠義堂原本也沒你說話的份兒,依我之見你倒不如佯裝不知。”
鍾無聲聞言便有些氣急道:“我不知道便罷,既然知道了怎麼可能裝作不知道。雖然我與夢初交情不深,可是害他的人是我哥,我這個做弟弟的萬不能任由他這樣下去。”
鐘鳴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心道鍾無聲這股子傻勁兒怎麼看也不像是鍾家的人,這也是獨自到了江湖上,還不定被人利用成什麼樣呢。
“你是奈何不了此事的,要是鍾堂主插手倒是有可能解決,可惜鍾堂主日理萬機的,壓根沒心思理會這些小事。”鐘鳴道。
“這可不是小事,我忠義堂之人,各個都是行的正立的端,我哥做的這件事簡直是有失江湖道義。”鍾無聲目光一閃,道:“我的話他不理會,可是如果……如果是師父出面的話,他肯定不敢違背。”
鍾無聲簡直要為自己的聰明折服了,他一拍腦袋便決定了要去找鍾廷義告狀。鐘鳴立在院中看著鍾無聲一溜煙消失的身影,又回頭看了一眼鍾墨所在的房間,極為無辜的聳了聳肩。
他可什麼都沒做,一切都是鍾無聲自己決定的。
忠義堂議事的前廳內,一聲茶盞摔落的聲音傳出,原本被招來議事的鐘萬鈞等人立在廳外有些進退兩難。
有心進去吧,在廳外正好能看到鍾無聲立在裡面,又聯想到方才被摔落的茶盞,不用多想也知道八成是老子在教訓兒子,外人還是不要摻和比較好。
有心離開吧,先前是鍾廷義招了他們來,想必是有事相商,就這麼離開不太妥當。
廳外鍾萬鈞等人進退兩難的時候,廳內的鐘無聲更加進退兩難。
他原本只是想著,能借鍾廷義之口讓雲夢初脫離鍾墨的“魔爪”,沒想到鍾廷義聽聞此事後發了這麼大的脾氣。
“你怎麼會知道此事?是那個少年告訴你的?”鍾廷義問道。
“不是,夢初他……他似乎很害怕我哥,而且他說不了話了。”鍾無聲不太想把鐘鳴牽扯進來,於是便繞過了對方在酒樓提醒自己之事,道:“我是看他不太對勁,後來便去問了我哥,他說夢初會變成這樣,他自己脫不了干係。”
鍾廷義聞言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怒氣。半晌後,他開口道:“找人去把鍾墨叫來。”
“師父,我哥他肯定是一時色/欲燻心,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您教訓他一頓便可,莫要氣壞了身子。”鍾無聲小心翼翼的道。
鍾廷義聞言沒有做聲,鍾無聲見狀不敢在說什麼,遂讓一名弟子去找鍾墨。
一時之間整個前廳內、外靜的有些詭異,眾人都進退兩難,只好立在原地默不作聲。
約過了兩柱香的功夫,鍾墨便來了。他走到廳外見到鍾萬鈞等人不由一愣,看對方的面色似乎不太自然,當下心裡猶疑萬分,待到了門口望見廳內的鐘無聲之後,他心裡便約莫猜到了大概。
想必是鍾無聲來告狀了。
不過這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自己喜歡雲夢初,又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沒什麼可遮遮掩掩的。他相信鍾廷義即便不贊成此事,也斷沒有理由小題大做。
“拜見師父。”鍾墨進了廳內便一如往常的給鍾廷義行禮。
鍾廷義望了他一眼,沉聲問道:“無聲說的事,可是真的?那個少年是否整日與你形影相隨,同榻而居?”
鍾墨聞言面色如常,從容的答道:“是真的。我對夢初心存愛慕,已經決定要將他留在身邊,還望師父成全。”
“將來呢?若是有朝一日你離開了忠義堂,或者到了該娶妻生子的時候,你打算將他怎麼辦?”鍾廷義問道。
鍾墨眉頭微擰,沉默了一瞬,道:“我朝並非沒有男子與男子結合的先例,我心悅夢初,不打算娶妻生子。即便有朝一日我離開了忠義堂,我今日的心意也不會改變。”
“好。”鍾廷義簡短的評價道。
一旁的鐘無聲不由一愣,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難道此事就這麼過去了,鍾廷義竟然如此輕易的便縱容了此事?
此時鐘廷義又道:“鍾家有鍾家的規矩,此前我便提醒過你,凡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