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見過的雪塊,地上早已積了厚厚的一層,幾乎將她掩埋。
因為她的醒轉,體內的內力有意識的湧回丹田,體內沒有了內力的運轉,冰冷,酸困,疼痛……所有的負面感覺全都一擁而上,冉夢露幾乎要碎了一口銀牙。
她不願意用內力來消除身上的這些痛苦,因為這是她欠下的債,那就咬牙承受。
強忍著渾身的不適,冉夢露站起身來,趔趄的走進屋子,她不願再爬,哪怕沒有人看到,她也不願意丟棄最後的尊嚴,即使已經爬了,即使所有的尊嚴都已經被踩在地上,她還是不肯屈服。
臉上依舊帶著笑意,只是嘴角和臉頰還是偶爾的會抽搐一下,還有緊繃的下顎,說明她有多痛,有多難以忍受。
冉夢露扶著破碎的門框,拖著沉重的腳步,臉上帶著笑,嘴角微微抽搐,每動一下臀部都是撕裂般的疼痛,溼透的儒衣貼在身上,冰冷到僵硬。
當她挪動到門內的時候,僵硬的雙腿終於支撐不住沉重的身體,瞬間滑落,身上的殘雪也跌落在身子周圍,如同破碎的梅花瓣。
屋子裡面再怎麼樣也比室外溫暖一點,身子逐漸有一點點的軟化,再次將雙手撐在地面,支起身子,勉強站立起來,所幸半個多月前那一場意外,那半年的痛苦折磨讓她比常人的平衡能力更強一點,終於站立了起來。
扶著門框把那硃紅色的門關上,冉夢露看著門上的破洞無奈的笑,那笑容沒有怨懟,更像是在縱容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那破洞的邊緣明顯是新茬,露出裡面白色的原木,十幾個洞大小不一,最大的有巴掌大,最小的有黃豆般大。雖然都不是很大,卻足以讓門外的寒風不受約束的進入屋子。
似乎寒風也怕冷,順著那些大小不一的破洞呼呼的向門裡面吹來,卻不知因為它的進入屋子裡面也都沒有了溫暖。
她已經沒有力氣去管門上的破洞了,只是強撐著身子走到床邊,終於,走到了床邊,冉夢露扶著床柱跌坐在床上,身子卻一陣猛烈地抽搐,瞬間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