瑙雜石而已吧。”悅耳說著,便把接過女子手中的玉石拿起來,四下看了看,找夏姬要來些水和盆子,直接把玉石丟了進去。
“啊!你怎麼……怎麼能這樣!”小販連忙大叫起來,招呼一旁的幾個小販說,“如此珍貴的玉石,就被你……被你這麼糟蹋啦!你可要賠錢!”
周景玄聽聞悅耳所在的攤位吵吵嚷嚷,快步而去。
半晌,悅耳把石頭從水裡拿起來,對著那個前一秒還叫得比府上草狗阿黃還鬧騰的小販,一臉嫌棄地瞥了一眼石頭,說:“你看,這不半柱香還不到,已經掉了那麼多色,你還說是和田玉?”
“這……”小販眼睛四處看看,見無人幫他,只好咬咬牙,認輸地點點頭。
那女子見悅耳一臉神采奕奕,又見她身後的一個男子正笑看著這裡,眉眼何其熟悉。
那名男子走上來,眼眸裡滿是笑意,只是他注意的地方好像只有眼前的悅耳。
“周畫師……”女子低吟。
周景玄看向那女子,對她一笑。這甚是久違的笑,只需一瞬就了卻了自己積壓已久的心願。
長安的夜風拂面,像清水洗過長久思念的倦意。
女子回應一笑,卻不覺已是帶了些許淚珠,像是漫上夜空的星子,兜兜轉轉地還是來到這裡。
她所傾慕的周景玄終於回來了,回到他們初識的長安了。
很顯然,悅耳被四周遞來的誇讚目光和話語給包圍了,以至於她根本就沒聽見那句溫柔的一聲“周畫師”。
與周景玄一起吟詩作畫的女子不佔少數,可眼前這位卻是陪伴他時間最長的女子。他從長安回來,還未來得及與她見面,便遇見了她,在他看來這應是一種巧合。但在這位女子看來,卻是一種心有靈犀。
“李兄,這位是皓月姑娘。”周景玄向悅耳招呼。
悅耳把小販說得服服帖帖的,畢竟她舅舅曾帶她去過幾次鬼市,也懂得些皮毛。“來了!”悅耳笑著走來,高興得像株花似的擺動雙臂。
“怎麼了?”悅耳看看皓月,又看看周景玄,一臉疑惑。
“這位是周畫師的友人,皓月姑娘。”周景玄笑說,用眼神示意皓月,又說:“這位是李公子。”
兩人默契十足,皓月立刻明白了,便說道:“小女子皓月見過李公子。”
“哎!你是周畫師的友人,那你和他很熟嗎?鄒朗帶我來這兒也沒見到他啊!”悅耳立馬抓住了重點。
“公子,皓月適才剛揮別周畫師,小廝已經送他回府,公子怕是晚了一步。”皓月說著,對周景玄微微頷首一笑。
“啊!……”悅耳當然對這個解釋很不滿意。
“時候也不早了,不知皓月姑娘可用過晚膳了?”周景玄看了看悅耳,笑著嘆了口氣,又對皓月說。
“還未呢,兩位呢?”皓月笑看著悅耳,又看了看周景玄。
“不如一同前去?”周景玄發出邀請。
“尚好。”皓月笑答。
“怎麼樣?李兄?”周景玄看了看已經有些蔫掉的悅耳,又聽她肚子忽然突兀地一叫。
悅耳尷尬地笑了笑,又是一臉哭相:“只能這樣了。。。。。。”
“不如前去留香樓,周畫師最愛光顧的酒樓。”皓月說。
周景玄笑說:“李兄的意思呢?”
悅耳一聽周景玄光顧的地方,瞬間有了精神似的,連忙說道:“好好!”
周景玄與皓月對視一笑,留在三人之間的風,飄著四溢的香氣,不知是夏姬攤位上的那些西域香料,還是對面酒肆的菜餚酒水,亦或是什麼別的香氣呢?
誰知道呢?總之,一定是和周景玄有關的。悅耳想著,莞爾一笑。
************************************************************************************
“人找到了?”裴齊丘冷冷地說著,不帶一絲情緒。
“是。”小廝俯身說道,“在東市的留香樓。”
“知道了。”裴齊丘應了一聲,又說道:“這事還未驚動陛下和武惠妃吧?”
“是,除非是海棠稟報了此事……”小廝說。
“她不敢,不然她也不會來找我。”裴齊丘說。
“是,大人。”小廝說道,“況且,四王爺說,暗夜十七做事,請您放心。”
“暗夜十七?”裴齊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