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被放在瑪蒂爾達面前,她拿起信封,端詳留在信封口火漆上的徽印。
“你以霍克利的名義給我這封信?”她指著徽印上的霍克利,詢問站在她面前的卡爾。
“不錯。不過不是現在拆開。”卡爾按住瑪蒂爾達拿起拆信刀的手,把小刀抽出,放回文具架。淺藍色的眼底蘊藏著柔和之色,卡爾對好奇的女人叮囑:“我總要給你些保證,它們全部寫在紙上。儘管不想你有拆開漆封的那天,但這是對你的保護,務必收好它。”
法國女人狐疑地端詳黑髮男人的神情,半晌後,她無奈地放棄了。男人擺著一副嚴謹認真的表情,除了眼底有些溫柔之色,其餘地方無不向她表達一種‘公事公辦’的態度,連應付性質的笑容都沒有。
坦然面對瑪蒂爾達探究的視線,卡爾自然明白女人在疑惑什麼,可他不打算滿足她的好奇心。他給瑪蒂爾達準備這封信時,預備了兩種可能:第一,無論她沒有機會還是不願意,這封信最終沒能被她閱讀;第二,她在信封交給她短時間內將之開啟了。他早制定好相應措施應對,沒有必要提前揭秘。
把信封平放於桌面,瑪蒂爾達雙手交握抵住下巴,看著卡爾:“那麼,我能預先知曉‘萬一’發生後,我能得到什麼?”
沒有猶豫,卡爾說出答案:“屬於我………卡爾·霍克利的一半財產。”至於另一半,則被留給卡爾…霍克利的父親,奈森·霍克利。
“你捨得?”
黑髮男人給出了女人滿意的答案:“當然不。”
意思是違背承諾的代價太高,絕對不捨得嗎?瑪蒂爾達暗自點頭。
卡爾補充:“我喜歡賺錢,就像《威尼斯商人》所描述,要我的錢等於要我的命。”
高盧女人撲哧笑起來:“這個比喻不恰當,你不是猶太人。不過,”她放下心,玩笑道:“不想到人財兩空的地步,看來你會拼命避免某些‘萬一’?”
卡爾配合著做出無奈的表情:“我自然會拼命。”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對故事有任何建議,請隨時告訴我!
真的感謝大家一直閱讀這個故事!
☆、計劃
瑪蒂爾達起身,隔著桌子拉住卡爾的衣領強迫他彎腰。她注視著順從地前傾身子,雙手撐在桌面上一臉無可奈何的男人:“在你心中,我重要還是錢重要?”
在原來的世界,只要他有想法,任何國家地域的女人和鈔票費點功夫都能得到,女人是點綴,賺錢是娛樂。以卡爾的才幹,掙多少錢都行,何況他從來沒缺過錢,金錢在他眼裡同士兵陣亡人數在冷靜指揮官眼裡一樣,就是數字,是達成目的的媒介。在這個數十年前的世界,他反而想說,兩者都重要。
富家小姐瑪蒂爾達·伯特蘭不是天真少女,沒有錢,他們之間不說毫無可能,也肯定困難重重;如果沒有瑪蒂爾達這個讓他感覺舒服的女人。。。。。。他一向奉行的‘男人賺錢,女人花錢’如何實施?
有很大可能,在瑪蒂爾達面前,他依舊無法堅持傳自祖輩的多年來的傳統。就這點上,卡爾保留著些許不滿。
拉著他領子的女人貌似喜歡自己賺錢,看著他的眼神更隱隱讓他有種‘我賺錢給你用’的汗毛倒豎的映像。對,一定他的是錯覺,黑髮男人指尖顫了顫,探究後發現這位秘書小姐依舊溫婉,強行把腦海裡的古怪念頭驅逐出去。
“到底我重要還是錢重要?”見卡爾有些失神,瑪蒂爾達加重語氣重複一遍。
關心上司的前下屬向上司支過招:如果一個女人問你,是自己重要還是某些使你難以抉擇的東西重要,你不需要思考,直接衝上去抱住她,給她一個吻,讓她窒息。
站在一個喜愛運動的女人對面,黑髮男人冷靜地估量書桌的寬度以及自己保持高難度動作需要消耗的氧氣量,思及自己說好聽點樸實無華、說難聽點毫無技巧的吻技,失望地發現執行這項行動風險高於回報,自己先窒息的可能性更大。
不管突然出現在自己記憶中的那位花心作戰參謀一本正經的實戰分析,卡爾垂下眼簾,對瑪蒂爾達嘆息道:“在你心中,我的信譽就那麼不堪?”他握住女人放在自己衣領上的手,輕柔地摩挲:“攫取財富享受權勢固然使我愉悅,可每天早晨醒來,聽見一個女人掰著手指嬌氣地訴說她的衣櫥又需要添置幾條長裙、她的首飾匣還要新增當月最新款的珠寶、她的畫室少了一幅維米爾的畫、她的宴會還缺北冰洋的銀鱈魚,這種時候對於一個男人來講才是最滿足的。”
瑪蒂爾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