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書。哦,不是情書冗長到能念兩個小時,而是他把同樣的內容反覆唸了多次。”
“難道他不清楚我不在?他不會敲門麼?”
“我想他是清楚的。”夏娃回答:“否則他不會兩小時到後準時離開。我覺得很奇怪,他居然不懂討女人歡心不是時間長就可以的。”
“別提他,說說別人。比如我們的霍克利先生。”瑪蒂爾達對這位詩人的興趣明顯不大,猛地轉身帶起一陣浪花,涉水走到扶手邊,踏著階梯從泳池裡出來。她接過浴巾,側著頭擦拭秀髮上不斷滴落的水珠,詢問剛好把浴袍搭在她身上的女僕:“霍克利先生在幹什麼?”
“霍克利先生一直呆在房間裡,午飯也是讓服務員送到套房中。”
女僕夏娃的話換回了她女主人失望的嘆息。看來她這招給卡爾的刺激不夠大,完全不奏效呢!
無可置疑,釣魚的人最討厭肥碩的魚兒在眼前晃來晃去卻不咬鉤。
坐在泰坦尼克號的咖啡館內,卡爾冷漠地望著手中的幾張被自己處理好的膠片,在心中惡意地模擬膠片中檔案的真正主人此刻暴跳的心情。
事情的經過很簡單。
今天是星期六,除了加班的某些人,岸上的大部分機構都在放週末,清閒下來的卡爾就有了很多可供自由支配的時間,他身上休眠的藝術細胞們得到了用武之地。精細地把圖紙繪製完成,卡爾決定開始實行那個簡單又粗暴的策略。
在泰坦尼克號上,卡爾·霍克利的經歷算得上多姿多彩,先被流浪畫家傑克·道森‘搶了’未婚妻,然後遭遇義大利詩人弗拉維奧·德盧卡‘追求’自己的女秘書。。。。。。因此,成為了卡爾的男人決定拿出自己的一部分實力,總不能讓人以為自己是個比不過搞藝術的除了賺錢什麼都不會的男人。
在他還有一頭金髮的時候,雖然有時候表情冷了點,但還是曾被讚美為才貌雙全如路西菲爾般的上帝寵兒。不管其中有無誇大的成分,他在除了射擊、滑雪、擊劍、騎術、飛行、格鬥、田徑這些暫且無用的技能外,的確是個很好的大提琴手與作曲者。
要把向日葵般的某個義大利人打擊得體無完膚從而遠遠跑開,僅用錢很難在幾天內出結果,何況他已經與霍夫曼說好了動手時間。於是,卡爾準備發揮自己源於靈魂的音樂天賦,輔以金錢彌補這具身體從未碰過樂器的劣勢………自己的演奏技術不好,譜支曲子找人替代不就完了?
在打擊這位義大利詩人上,卡爾死板地恪守教條,光明正大地採用正面對決的方式。直到卡爾把寫好的曲譜交給泰坦尼克號上的樂隊領隊………小提琴手瓦雷斯·哈特雷,從他口中聽說這位有副業的義大利詩人還站在瑪蒂爾達門口重複朗讀情書。
對異常事件有靈敏嗅覺的卡爾再次聯想到德盧卡的副業,親自去這位義大利人的房間逛了圈。託卡爾在灰房子裡工作朋友的福,常年耳濡目染的卡爾沒有留下任何證據證明有人來過。
然後,卡爾戴著手套用報紙夾著他此行的收穫走進一等艙休息室,在一個盆栽後的桌子上攤開報紙,找了個照相機把那幾份不屬於德盧卡也不屬於自己的檔案仔細地拍下來,又用最快的速度把東西放回原位。
這幾份檔案真的很重要,無論對有心超越紅盾,創造另一個鋼鐵帝國的卡爾,還是對覬覦著這個世界的各種礦產資源的任何人。任何訊息都有時效,卡爾得再趕出一篇‘蕩氣迴腸’的中篇愛情小說,快些把膠片裡的內容送出去,送給卡爾·霍克利的父親奈森·霍克利先生。這隻銀色的狐狸知道如何把利益最大化。
卡爾猜測,這也許是長期以詩人和藝術品收藏家身份混跡上流社會的德盧卡冒險親身上陣能搞到最好的東西。如果他順利把檔案帶下船,走進紐約任何一間使館,他能立刻成為暗世界的新星………雖然這個詞有可能成為墓誌銘題詞之一。
“原來昨天晚上的人是他。”把膠片用油紙包好貼身放置,卡爾收斂眼角的銳利,露出冰冷的笑容。
既然昨天晚上連累他被船員們追著跑了半條船的人是德盧卡,那麼,現在,他站在一等艙的過道里朗誦情書,真的是為了追求女人?再者,朗誦情書的人真是弗拉維奧·德盧卡本人?
現在是1912年4月13日下午,距離一戰的鋼鐵洪流淹沒歐洲已經不遠,各國早已開始備戰,卡爾再次以最大的惡意揣摩這位黑髮的義大利人。
“先生,您的咖啡。”臂彎裡有一條白色長巾的侍者彎下腰,把托盤中的咖啡以及無糖脫脂煉乳放在卡爾面前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