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於凜凜這話極冷,楚留香頗為苦澀地揉了揉鼻子,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他本是下意識想反駁的,反駁他並非故意如此,只不過當初任慈的夫人秋靈素危在旦夕,恐怕會被滅口,而她手上則掌握著兇殺案的線索,若是秋靈素這條線斷了,那南宮靈也只是可疑,而真相則會被掩於沙塵中,再不得而知。
楚留香本是想如此反駁的,但在撞上於凜凜看過來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時,他想說的話便無力地嚥了下去。
無論再說什麼都不過是藉口,無論再說什麼,都已經更改不了他確實違背了約定,將她一個人置於危險之中的事實。
他從未想過此時的蓉蓉是由第二人格主導,她可能壓根還不熟悉這個江湖,而他,就將這樣的她丟在腥風血雨中——很大一部分還是因為他的緣故而引來的腥風血雨。
說得好聽點是楚留香一向都率性而活,說得難聽點,他這一生風流債無數,像只翱翔在天際的鳥,飛上很久才會停上一停。而蘇蓉蓉,總會等在他停泊的港灣。所以,不知不覺,他習慣了。習慣了被蘇蓉蓉遷就,習慣了讓蘇蓉蓉等待,習慣了被蘇蓉蓉包容。
他的生命多姿多彩、色彩斑斕,蘇蓉蓉卻在日復一日地單調中,幫他灑香,幫他調查,幫他做人皮面具。他教會她易容,而她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替他將所有型別的易容人物資料都準備了一份,如此細心而妥帖。
……一直都是他在被照顧著啊。
天上月光很涼,這樣冷的沙漠夜晚,風沙刺人,冷風像是要滲入到骨髓裡似的。但卻比不上他心中的冷。
是他負了她。
於凜凜道:“現在知道我討厭你的原因了?”她挑起眉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得看他:“所以,離我遠點。”
說完後,她趾高氣昂、雄赳赳氣昂昂地準備回帳篷。
她走到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