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她在他開房門時問道。
“討論亞美尼亞人的問題,”他回答,興許他說的是“阿爾巴尼亞人”。
凡是人都有一種尊嚴,都有獨處的生活,即便夫妻之間也不容干擾;必須尊重這種權利,克拉麗莎思忖著,一面望著他開門;自己不願喪失獨處的權利,也不能強求丈夫放棄它,否則就會失去自主和自尊——這畢竟是無價之寶哩。
他卻抱著枕頭與被子回到屋子裡。
“午飯後要安安靜靜躺一小時,”他說著便走了。
他就是這種脾性!他會一天又一天地嘮叨,“午飯後安安靜靜躺一小時,”因為有一次醫生曾經囑咐過;他會劃一不二地照醫生的話做,這正是他的性格,也是他那令人敬愛的、聖潔的赤子之心的一種表現,任何人都不像他那麼單純;正是這天性使他不辭奔波,去幹必需的事情,而她卻跟彼得吵嘴,消磨時間。此刻,他已經在去下議院的半路上了,要去討論他的亞美尼亞人,或是阿爾巴尼亞人,她卻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上,欣賞玫瑰呢。人們會說:“克拉麗莎被寵壞啦。”可不是,她只喜歡玫瑰花,壓根兒不關心什麼亞美尼亞人。儘管那些人被迫害得走投無路,受盡煎熬,又凍又餓,成為暴政與專制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