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石板上未動。
“邵將軍可還記得一年前修文對將軍說的話?”
邵越隨手丟掉酒杯,把手枕在頭後,向後,躺在細碎青草中。
“不記得了。”
顏修文抿唇,握緊手中的琉璃杯,“即是如此,修文再說一遍。”
邵越睜開眼睛,一個翻身站起,他比顏修文高出半頭,站在他面前微微低頭,
“不用了,顏大人與邵某並無相交,顏大人是柴老的學生,在下與柴老並無瓜葛且政派不同,邵某認為還是少些聯絡為好。
他拍拍身上的微塵,轉身離去。
“你不聽,是因為你還記得。”顏修文在他身後堅定說道。
邵越腳步微怔,片刻後恢復原樣,一句話隨著漫天煙火升起,飄散在風中,“隨意吧。”
天空中,綻開隕落的星火像小小的火種燒傷了顏修文的心。
他說,“邵將軍,修文愛慕將軍,今大戰在即不欲所求,可戰後將軍可給修文一個答覆?”
皇帝放了沈楚熙和邵越的假,不用上朝,不用辦公事,甚是清閒。
沈楚熙好久都沒有見黎景了,只要他不進宮就見不到,可他偏偏甚是討厭皇宮。
可是,為了他家親親,罷了,罷了。
當今皇帝是沈楚熙的侄兒,皇帝都想傳子不傳兄的,沈楚熙也不喜歡那個地方,太壓抑,太黑暗,人心否側,簡直是比打仗還無聊啊。
沈楚熙和邵越坐在城中一家不大卻安靜的茶樓,抱著供奉的酒在飲。
窗邊便是熱鬧的街市。
習慣了邊疆的荒涼與蒼勁,突然回到這裡,二人內心均有些異樣。
“邵大將軍,這酒我也陪你喝了,你也該放我走了吧。”沈楚熙懶懶的靠著木椅,拿把摺扇抵在下顎。
“你怎麼又去皇宮啊,你不是最討厭那裡了。”邵越仰頭喝下一大口酒,酒水順著脖頸消失在衣領處。
“嘖嘖。”沈楚熙用摺扇挑開邵越的領口,邪魅的往裡看看,十足的調戲。
“你說黎景要是看見你是這種人,你說他還會嫁給你嗎。”邵越一動不動任他調戲,涼涼的說。
沈楚熙立刻乖乖做好,一副文雅君子模樣,摺扇開啟,在胸前輕搖,臉上恢復俊逸的笑。
“你可不要亂說,我對我家景兒可是天地可表,日月可鑑!”
“。。。。。。”邵越撇他一個白眼沒吭聲。
“哎,我可真走了?”沈楚熙站起來做出要走的姿勢,斜眼看他。
“婚事準備的如何了?”邵越望著樓下歡喜的人群,“要我幫忙嗎?”
沈楚熙走過他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你只需要祝福兄弟就好了。”
說完風度翩翩的下了樓。
邵越在他消失的盡頭輕聲說了句,雖然不大,但足以讓沈楚熙聽見。
“記得結賬!”
沈楚熙回王府換了身衣服便進了皇宮。
皇帝正坐在皇家花園的涼亭裡,抱一本書在看,桌上放了滿桌的點心。
“臣參見皇上。”
“皇舅近日來的甚是頻繁,是離家多年想侄兒了嗎?”
沈楚熙大方的坐在皇帝身邊的位置,他笑吟吟的看著皇帝身後站著的人。
“皇上想太多了。”
小皇帝作弄不成反被逗,他哀怨的把視線放到書上。
沈楚熙突然道,“皇上,臣突然想到幾年前臣離開的時候曾在書房留下了幾本世間殘本,但現在那裡是皇上的專屬地方,臣不適進入,臣想請皇上替臣去拿回來,還給臣。”
小皇帝一聽,有好書,那還得了,他站起來,“皇舅不用急,侄兒這就去替您看看。”
說著就要走,沈楚熙叫住他,“臣還是同去吧,臣一人在這兒太悶了。”
“黎侍衛在這裡陪皇舅,朕馬上就回。”說完便急忙走了。
沈楚熙笑吟吟的拉過還站著的黎景,讓他坐在他身邊。
“王爺,臣不敢!”黎景準備跪下請罪拒絕。
“你是王妃,坐在本王身邊,何人敢有意義。”他甚至想直接拉過黎景坐在他腿上。
黎景是皇宮的侍衛長,統領皇宮數千侍衛,若讓屬下看見他坐在男人腿上,恐怕以後威嚴減少,就更不好管了。
他這能搶先一步坐在他身側。
沈楚熙也沒介意他,拿過桌上的糕點直接塞進黎景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