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帶人四下尋找。”
黎景闔上眼睛,“知道了,你下去吧”
陽子還想勸什麼還未開口被虎子拉走了,墨兒也退了下去。帳中一下子安靜下來,黎景臉上看不出表情。
“景,你別擔心,相信王爺啊”顏修文站在一邊輕聲說道。
黎景唇角帶一抹清冷的笑意,“我知道,他會沒事的。”他睜開眼睛,“修文,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顏修文從來都不知道軍營竟然還有這麼一出地方,外面是沒有任何不同,和糧倉,主營,議事營一樣,外面有兩個人把守。
只是裡面,滿眼望去幾乎就像個牢房,也許這就是個牢房,鎖鏈,枯木,刑具,看守,黑暗,還有。。。身形闌珊的人。
“北遼的營中還有什麼”黎景和顏修文站在帳邊,沒有靠近一步,黎景淡淡的問。
那背影緊靠著牆邊,看不清模樣,聽見有人說話,她緩緩抬起頭。
“公、公主?”顏修文倒吸一口涼氣,他沒有想到桑華竟是被囚禁起來,這樣驕傲的女人竟被這樣囚禁起來。
看見來人,桑華緩緩站起來,衣衫簡陋卻乾淨,但她卻憔悴了許多許多。
“我、不、知、道”桑華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
黎景想走近一步,顏修文拉了拉他的衣衫,示意他不要。
“你讓他過來,我便告訴你。”詭異狼狽。
唰的一聲,黎景手中的軟劍便已直指她脖頸。
“呵,殺了我,你殺了我吧,我早就不想活了”
顏修文皺起眉。桑華看他一眼,突然笑起來,“不,我要活著,呵,若不是那北雲瑤,我還活不下來呢”
黎景的軟劍前進一寸,喉間有血絲流出。
“欺負一個女子算什麼男人。。。。呵,不,我忘了,你們根本就不算男人,你們是怪物,哈哈哈哈,看看你倆的肚子,多不要臉啊,竟然雌伏於別的男人身下,哈哈哈,顏大人,我傷了邵將軍的孩子和夫人,他竟然只是這樣簡單的把我囚禁起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你知”
“啪”黎景一巴掌扇狠狠扇到桑華臉上,蜿蜒的血絲從青白的唇角流了下來,“該說的說,不該說的,閉上你的嘴”他眼中的眸色變得深沉,變得狠戾。
桑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讓我說完,我便告訴你北遼營中有什麼。你別忘了,我的人可是曾在他的營帳中埋伏了一個月呢,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黎景看也不看她一眼,拉過顏修文要走。
“我沒事,讓她說吧”顏修文搖了搖頭,“公主請說”
桑華緩緩走過來,卻在離顏修文三步的時候被腳下的鎖鏈牽絆,她狼狽的站直身子,整了整自己的裙衫,“顏大人,我真的很欣賞你,是文臣,卻又武臣的魄力和見識。不過可惜,你愛上邵越”
顏修文著淡青色的長衫,極其靜雅,圓潤的肚子讓他身上都彷彿籠罩著淡淡的溫和光暈,他站著,靜如湖蓮。
“修文的事,不用公主擔心”
“呵呵,你知道嗎,你比我輸的還慘。我沒有的只是我從未擁有的,可是你輸的卻是顆真心!顏修文,他因為北雲瑤而讓你受了鞭刑,他為了她的一句話而只是把我囚禁起來,顏修文,你、和你的、孩子、加起來、都沒有她、重、要!”桑華好像勝利的贏者,臉上帶著抹痛快和絕望的笑意想要看這個人心痛,看他驚慌的神情。
可她錯了,顏修文只是平靜的望著她,“公主,你本是一國公主,應該有錦衣華緞,應該無憂無慮的平靜的活著。修文敬你為國臨危不懼,堅強英灑,敬你聰慧靈脩,不辭勞苦,敬你為百姓毫無怨言。而不是現在的失魂落魄放棄自己的國家。我,從來不怕失去,是因為我從來就沒有得到過什麼。而現在,這個孩子,便是我,寧願雌於人下,也要保護的,是我這些年來唯一得到過的。顏修文也想,也想留下來”他眼中騰起迷濛的霧氣,轉身望著戰場的方向,“想留下來給孩子一個家,可,我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大概還好我是男子吧,顧慮反而沒有了。”
桑華憔悴的臉上留下一痕眼淚,他這麼真實的存在,這麼溫和的站在她面前,告訴她,他也捨不得;告訴她,還好他是男子;告訴她,孩子是恩賜不是籌碼。
“穆爾其的梨雨對付的只是楚軍,他真正想抓的,是閒王和邵越。遼營中的北側有一片土地是允許任何人靠近的,我、只知道這麼多了,你們走吧”桑華回身,黯淡了一身容光。
黎景出來時顏修文正呆呆的望著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