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不意的行軍佈陣,以及楚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風度。
她揉碎手裡的紙片,抬手整了整自己的髮髻,看天色還早,提著裙子翩然出了營帳向另一邊走去。
顏修文正坐在石椅上,剛下雨,地上有些溼滑,但好在空中滿滿的清新的泥土味道。還有兩個時辰才到晚食,他想出來走走。
“公子呀,您看,這手柄是不是還有點兒粗”木匠拿著傘物抵到顏修文面前,旁邊四五個小兵也趕緊湊上去支著耳朵瞪著眼,將軍夫人聽說可是朝中的文臣,滿腹文采呢。
木匠朝顏修文眨眨眼睛,他用餘光便看見桑華正輕移蓮步朝這邊走來。
“有些粗了,不太方便,王伯,上面打些花紋會防滑,您試試。”
王木匠答應一聲,旁邊的小兵忙問,“夫、公子,刻上花紋為何就能防滑?”“是啊,是啊,您跟我們這粗人說說,我們都不懂。”
顏修文指著圓木上的痕跡,“木頭磨得時間長了上面的稜角磨得越平就越光滑,有些花紋刻在上面,手和木頭之間的接力便會增加,不易從手中滑落”
“公子,您是怎麼知道的?”
“是啊是啊”
顏修文看著他們,淡淡的笑,“《徐工天物》書中記載的,等過幾日,我拿來給你們看看可否?”
“好啊,好啊”
“滾蛋,你識字嗎”
“無礙,我可以解釋給你們聽,這書上記載的奇門怪物甚是精彩的”
桑華走到顏修文身邊,旁邊幾個小兵猶豫著退到一邊繼續自己的活了,桑華好似不經意的望了眼他們手中的傘物,溫婉道,“顏大人果然博學”
顏修文身子不便就沒有起來行禮,他朝她欠身,“公主虛讚了,修文班門弄斧”
“顏大人,他們這是在做何?”桑華好奇的看著忙碌計程車兵。
顏修文臉色微變,搖了搖頭,“只是普通的工具罷了,公主是來找修文的嗎?公主可是遇見了什麼難事?”
桑華搖了搖頭,眉眼之間盡是輕愁,“大楚和北遼開戰了,桑華心裡不好受,出來走走便看到了顏大人。”她低頭,多日來的疑惑都被解開了。
為什麼邵越會毫不在意的帶她進軍營,為什麼會聽信自己所言,為什麼會主動襲擊北遼,為什麼根本就不怕她所說的機關。
原來,他們早就知曉,原來,他們只是在看她一看人戲耍,原來,他們什麼都知道了卻還是選擇拒絕援助她。
她的手不可抑制的顫抖著,是她小看了他們,是她以為自己的埋伏做的有多好,是她以為她有多麼瞭解大楚,甚至是北遼。
顏修文低吟,“公主,軍營中都是男子,公主還是小心些”
桑華臉色突然一白,“公主?你怎麼了,快去喚徐伯”顏修文忙對一旁的小兵說道。
桑華擺擺手,“顏公子,桑華真的,算了,沒事,沒事,桑華沒事,我,先走了,就不打擾顏大人了。“桑華頭一低捂著臉頰便小跑著離開了。
顏修文起身想要去追,卻被身邊的小兵給拉住,“公子無需多管,您慢些,可是不敢著急,有什麼事將軍會處理的。”
顏修文點點頭,只好又坐了回去,雙手習慣性的揉著腹部。
桑華跑了兩步看沒有人追上來,她慢慢放下手,露出冰冷的面容,都是假的,根本就沒有人在乎我,你們說的,永遠都是那麼好聽,沒有會在乎我的生死,你們只是把我當做笑話罷了。幸好,我還有他們,我還有最後一絲希驥。
司繼四年七月十二日,楚軍正式宣戰北遼。南遼欲借楚手滅掉北遼,楚軍無意結盟,南遼氣絕,隱匿在北遼軍隊的南遼之人被北遼首領穆爾其按至戰場,共七人,當中斬首三人。
南遼公主桑華欲求楚將,遭拒絕,其攝起,以散盡千金買兇逼迫楚將,後擒其人,怒,宣與南遼決裂,公主桑華自刎於楚。
其實,歷史總帶著虛虛實實的真假,沒有後人能看的清楚,之言偏字也只是為了給後世一個光面堂皇的藉口,就好比桑華以顏修文為質要求邵越救人,又好比她沒有自刎,也不是死在楚營。
“公主,你小看邵越了。”顏修文冷冷淡淡的束手而立,“是我親自走進來的,修文想給公主一個機會,放手吧”
“閉嘴,你閉嘴!”桑華手中捏著細長的鎖鏈,“你閉嘴,你根本就不明白,不明白,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他們幾個人我早就死在回國的路上了!是我,是我以為再回到在這裡,以為用這些訊息換他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