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闊太太抹著眼淚詢問國防軍需不需要金融援助,如此貨真價實的銀彈攻擊張參謀長還是頭回遇上,當場就繳械投降讓對方去找副官了。
王傑希衝他笑笑:“那可不?對了,沒有喻文州和肖時欽之前,特殊時刻籌集軍費都是誰出面?”
“當然是老韓。”張佳樂一本正經地說,“開個小黑屋,韓大帥中間一坐,進來的一看立馬腿軟了,要多少給多少。”
看到王傑希大小眼裡寒光迸發,他趕緊舉了舉手表示不開玩笑:“——是老葉。老孫跟他去過一次這種籌款會,回來以後就跟我說老葉這人欺騙性太強了,忽悠能力太高了,以後一定要提防著點兒,千萬別借錢給他。”
空軍元帥無聲地笑了下,拿起了酒杯:“走吧,眼前有一大票想借錢給我們的金主要伺候呢。”
“唉……”望著眼前一張又一張集合諂媚與算計、試探和狂熱的臉,張佳樂感覺十分痛苦,“真想跟肖帥換一換。”
在王傑希張佳樂兩人穿梭於會場各處的時候,很少人注意到剛剛做了精彩演講的肖時欽元帥消失了,更少人注意到,好些位舉足輕重的工業金融大人物們也一個接一個地不見了蹤影。
“等一等,肖元帥,您能把剛剛說的話再重複一遍嗎?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國防軍要為了葉秋和國大黨撕破臉,卻要我們來維持國內的經濟秩序?”
飯店隱秘的小會議室裡,肖時欽看向說話的人,對方是一名三十不到的青年,看模樣十分端正,說話卻十分尖刻。腦海裡閃過喻文州給的資料,肖時欽猜測這就是紡織巨頭夏家的第三繼承人夏仲天公子了,他的大哥因為崇拜葉秋,不顧家人反對加入了國防軍,三年前犧牲。兄弟感情很好的夏仲天為此深感傷痛,也對葉秋本人有了些個人偏見。
“肖元帥,恕我直言,你們的行為太出格了,國防軍不應該因為一個人就將國家利益置於不顧,這讓我感到十分失望。”接下來開口的人令肖時欽有點吃驚,竟然是樓氏化工的大公子樓冠寧。和樓少關係不錯的一幫公子哥都是軍神崇拜者,他和葉修個人的私交也不錯,肖時欽還在後者家裡見過他一次,沒想到一開口卻說得又重又刺人。看到他覺得不可置信的眼神,樓冠寧嘆了聲氣:“如果出錢可以換回葉元帥,我願意捐出名下所有財產。但是我不能讓整個集團跟著國防軍擔負這麼大的政治風險……你們有你們的責任,我也有我的。”
他都開了口,其他人也就七嘴八舌起來了。人們都說政治家講求利益,又怎麼比得上商人們?除了軍工企業大亨,絕大多數寡頭們都喜歡和平生活更甚一切的,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們愛好和平,只是因為戰爭會極大地摧殘經濟。所以乍一聽見國防軍想要透過和國大黨冷戰,解救被困第三監獄的葉修之後,這些人老成精的狐狸們第一反應都是“要出亂子,不能讓他們這麼幹!”馮憲君也好,葉修也好,是非也好,黑白也好,都是別人的煩惱,哪裡有自己可能受損的利益來得直接重要!
嗡嗡嘈雜的抗議聲裡,肖時欽沒有動氣,他明白為什麼動用王傑希、張佳樂和自己三人,喻文州還是特意警告不要在意此行的成敗了。那怕已經用謊言包裝過,國防軍的對抗意圖還是嚇壞了眼前的寡頭們——說服一群人為一個無關者犧牲部分利益——也許這才是世上最難的事情之一。環視了所有說話的人一圈,肖時欽的目光落在了中央沙發椅上端坐的中年人上:“唐先生,您對此有什麼看法?”
這句問話一出,現場霎時安靜了很多。唐書森不止是工業龍頭唐氏的一把手,也是許多工業商業聯合會的會長或理事,可以說是執在座者牛耳的人物,大家紛紛停嘴,想聽聽他怎麼說。
看了一會兒肖時欽的表情,唐書森忽然說:“不管我們的反應如何,國防軍已經下定了決心,對嗎?”
“是。”肖時欽沒有迴避,直截了當地承認,並順便警告了一下:“國防軍信賴在座的各位才據實以告,想必我們的行動不會還沒有開始就變得眾所周知吧。”在座者的誰不是人精,當然表示多謝元帥信賴,今天聽到的絕不會透露半句。兩邊都是要人命的衙門,國防軍比國大黨說不定還麻煩得多,何必多嘴得罪人?
唐書森久久地看著肖時欽,像是在衡量這位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名將哪些話是真的,哪些是假的。肖時欽坦蕩地和他對視,說:“我今天聽見一句話很好,送給各位共勉。‘這是席捲時代的暴風雨,沒有人能面對它不被沾溼衣襟’,在座的諸位,捫心自問,你們真的能夠置身事外嗎?”
話說到這份上,大部分人不能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