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只見一群衣著統一的武裝軍人正在包圍這裡——國防陸軍!別動隊員們反射性地抬槍對準了突襲者,忽聽得後頭傳來崔立氣急敗壞的叫嚷:“我是崔立,不許對國防軍開槍,幹掉那些偽裝別動隊的雜種!”
崔立的喊聲很大,不止別動隊和國防軍聽見了,秘密殺手們也都聽見了。一名偽別動隊員衝上去就用手槍頂著他的腦袋:“都不許動!不然我殺了崔立!”
空中的訊號彈已經燃燒完畢變得黯淡,天邊也一點點地露出了曙光,朦朧的黎明裡,所有人的視野逐漸清晰。
“讓你的人去打國防軍,快,不然我開槍了!”殺手架著崔立大聲威脅,在他身後邱非也掏出了槍,卻手心流汗地不知該對準誰。
崔立嚇得兩股戰戰,還沒來得及開口求饒,就聽見了砰地一聲槍響。他頭皮一涼,心想自己這就算為國捐軀了?瞬間又覺得不對,因為勒住脖子的手放鬆了,殺手正軟軟地倒下。他戰戰兢兢地扭頭,才發現後者頭頂心一個血洞,再順著開槍的方向去看救命恩人,崔立一下子就癱了,顫抖著說:“周……周澤楷元帥!”
周澤楷一槍得手,毫不猶豫地向另外一邊跑了過去——他記得黑暗降臨前葉修在的方位。中央軍元帥的腦海裡只有一個目標:找到思念已久的那個人,望遠鏡裡的身影一直殘留在他的視網膜上,是那麼鮮明和不可磨滅。
見到控制崔立不成,秘密殺手們立刻轉換了目標。第一波的狙擊裡他們損失了三分之二人手,又遇上犯人暴動無差別攻擊別動隊,現在有行動能力的只剩下了寥寥幾人。不需要命令和指揮,在這個當口,找到葉修就是一切!忽然一聲引擎轟鳴,一輛軍車猛地啟動,全力加速地向大路開過去。兩名殺手對視一眼,立刻拔腿狂追,正好被黃少天敏銳地捕捉到。他做了個手勢,四名步兵舉槍出列:“記得射腳,給張新傑留點陶軒的線索。秦牧雲,你去幫別動隊維持秩序,有什麼事找邱非商量,保護好崔立。”
張佳樂不愧為北方軍參謀長,知道這種時候最重要是控制局勢,放開嗓子大吼道:“別動隊的兄弟,你們陶司令被敵國間諜控制了!這幫人是敵國派來挑撥我們兩軍開戰的,別上當!凡是不屬於別動隊和第三監獄的陌生人,都抓起來!”
他的話給了一些茫然的別動隊員一劑強心劑,剛剛崔立被威脅都落在大家眼裡,對張佳樂的話不由得相信了幾分。讓人保護著驚嚇過度的崔立,邱非匯合秦牧雲,先分出一隊人鎮壓犯人暴動,再出一隊人進入監獄搜尋便衣人的餘孽。
天色漸亮,十幾分鍾過去,秩序已經得到了有效的控制,獄警、別動隊、國防軍分工合作,犯人們一個個抱著頭蹲在地上不敢動彈,受傷和死亡的人被一個個帶出來。彪形大漢一夥人坐在軍車上彈冠相慶,只有他們成功地劫車逃跑。幾個人感慨著今天的好運,卻怎麼也不會想到,前方等待的是安全域性設卡和幾十挺機槍。
“報告,剛才戰鬥中擊斃陶軒秘密部隊五人,重傷三人,第一輪狙擊擊斃十七人。據一名傷者招供,陶軒一共派出了二十五名成員,已經全在這裡了,我方沒有人員傷亡。”
完美的戰果一點沒讓黃少天高興:“我去!人都殺光了老葉沒找到,他不會也跳上那車逃跑了吧?最後被張新傑救了人我的面子往哪兒擱!”
“咳,咳咳……”一輛軍車的車底,傳來了熟悉又微弱的聲音:“那個話癆別跳了,叫誰幫把手,拉我出來。”
葉修一竄入人堆就貓腰想甩掉監視者,電閘一拉正中下懷,他甩脫手銬腳鐐滾倒在附近一輛車底,不管外面怎麼紛亂都趴著一動不動。直到剛剛槍聲漸息,清楚地聽見了黃少天的嘮叨聲,他才終於開了口。有誰大步奔跑起來,軍靴踢在地面,發出聲聲悶響。沒過半分鐘,一雙靴子停在了面前,伸出的手被重重一拉,對方摟住他的肩膀,把葉修整個人都攬在了懷裡。
只是一瞬間,葉修就知道那是誰——再也沒有別人,能比他更熟悉這個懷抱。
周澤楷一言不發,用盡全身力量緊緊地摟著他,緊得甚至讓正在癒合的肋骨發出的疼痛。所有的這些疼痛、這些傷口,比起失而復得的喜悅來說是那麼微弱。葉修輕輕閉上眼睛,他忘記了這裡是哪兒,忘記了周圍還有其他人,只是輕輕地把臉埋在周澤楷頂心:“……你來了。”
“嗯。”周澤楷把他摟得更緊,像要把人整個揉碎了滲入到身體裡,彷彿只有如此,才不用再度經歷撕心裂肺的失去。
葉修的身體在輕顫,然後他發現,在顫抖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周澤楷擁抱的手臂。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