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權哥本來說是去你家等你的,現在好像又被上面叫走了,你給他打電話麼?”
“……”顧君南盯著自己受傷的手,眼神顯得有些空洞,一時間樊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大大咧咧的他直覺的男人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上面感覺。
在他印象裡,男人和顧澤是兄弟,兩個人卻好像並不怎麼親,他總覺得南叔和他比更顧澤的關係都要好,可是顧澤受傷了,南叔卻又比誰都難過……
果然是有血緣關係,再怎麼不親,都只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了,才會這樣吧……
樊月半如是想,卻不知道自己的猜想的和事實只沾上了一點兒邊兒而已。
“沒事兒,我睡會兒。”顧君南把隔間的窗簾一拉,倒在單人床上,側著就對樊胖說,“樊胖,你回去休息吧,我現在不想動,困了。”
結果還沒等樊月半離開呢,手機就響了,接了後沒幾句,就遞給男人,然後說:“權哥的,我先走了啊南叔。”電話都不要了,想著到時候再來拿吧。
“嗯。”顧君南把手機放在枕頭和耳朵中間,眯著眼睛,現實聽到樊月半關上病房門的聲音,然後才聽到電話那頭某個熟悉而悅耳的聲音……
“南叔,你在哪兒呢?”
“醫院。”
“哪裡受傷了?!”
“沒什麼,顧澤在住院,我來看看,有些困了,就在單獨的房間睡一會兒。”
“我想過去陪你,可是走不開!真想在你身邊,哪兒都不去啊……”
“就在電話裡說說話也挺好的。”顧君南聽著程權越來越低的聲音,說話也漸漸小了,好像程權真的在自己身邊一樣看著自己睡覺。
對方好像也聽到了男人開始均勻的呼吸聲,淡淡笑了一下,道:“寶貝,電話就不掛了,我想聽你的呼吸……”
顧君南幽幽嗯了一聲便沉睡過去。
而此時的程權其實是在單獨處理被青幫抓住的漢堂的幾個骨幹,正在審問關於漢堂內部的情報和交易情況。
手底下的人聽到他們大哥這麼溫柔的說話,暗暗咋舌,有個一直在程權手下辦事的小弟,知道電話沒掛,立馬到外面去把那幾個捉住的人的嘴用交代封住,然後吩咐等會兒權哥沒說話,誰都不要發聲。
待到程權將電話插上耳機,耳邊便盡是男人淺淺的呼吸聲時,嘴角都綴著笑意,走出去後,只是道了句:“讓他們把漢堂近期的動作,知道的都說出來,不說就砍一根指頭,手砍完還有腳。直到他們說為止。”
“還有,聲音小點兒……”
下面的小弟,點點頭,開始動作。
他就坐在不遠處,笑著看著這血腥的一幕,絲毫沒有覺得不適,反而沉浸在自己和男人的世界裡,光是聽著男人沉穩而清淺的呼吸,他就非常安心。想象著男人前些天在他懷裡睡著的模樣,現在又是怎麼模樣呢?
程權舔舔嘴角,迫不及待的想要趕快完成這邊的事,然後把男人接回家……
顧君南睡的時間不長,畢竟不是在熟悉的地方,所以早上七點多休息的,到下午一點的時候就醒了。
他只‘嗯’了一聲,還放在他耳邊的電話一下子就響起了程權毫不掩飾的寵溺聲音:“南叔,早安。”
“……”顧君南腦袋還有些混沌,愣了半秒男人才回憶起來電話怎麼還通著,然後心底某處忽然柔軟了一下,“都下午了,還早安?”
……
後來互相道別掛了電話,就有人送餐進來,說是權哥叫人送的。
顧君南隨便填了下肚子,便知道了顧澤轉到普通病房的訊息,穩了穩心神,顧君南抱著去看自己弟弟的心情走了過去。
結果還沒進去,就從門上的窗戶看到有個女人坐在顧澤床頭……
是陳妍。
男人也不知道怎麼了,忽然覺得自己沒有必要來……每次只要看到那女人和顧澤在一起,顧君南即便再淡然不在意了,還是心悸般的抽痛。這大概是上一世帶來的病痛……
根治不了。
顧君南想離開了,卻感情理智上都過不去關,就想著在外面等著裡面那陳妍走了,他再進去罷。
於是坐在外面,想著進去該和顧澤說些什麼呢?
叫他好好養傷;叫他好好和陳妍在一起;叫他好好保護自己,不要受傷了。告訴他殺父仇人並不是他滅了的小幫派,而是徐強;告訴他不要自己還是他哥哥,永遠都是;告訴他……
顧君南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