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子,流了滿臉的血,看上去煞是嚇人,另一個小弟也被打的氣喘吁吁,衣裳都扯爛了,顧君南子彈都打完了卻還剩四個人,那四個人像是死士般就是自己沒命都要做完任務一樣,大吼著衝上來,一人對付一個,身下的兩人把顧君南手上沒有威脅的槍搶走,一扭就把男人的手扭脫臼!
‘咔’的一聲,顧君南後背都一陣發顫!
不遠處又來了幾輛車,顧君南心下越來越著急,慘白著臉反身脫離兩人的鉗制,退到牆角。
結果新來的那幾輛車剛停下,就彼此開打了起來,混亂的場面一下子將氣氛推向高…潮,顧君南趁亂捂著右手臂,奔向那輛沒有被撞壞的車。
結果還沒進去,就被人一把拉住,顧君南一回頭,心臟都重重一頓!
竟然是卞晨!!
他怎麼在這?
他在這兒幹什麼?!
男人本就毫無血色的臉更是煞白的讓人難受,卞晨眸色一沉,把男人拉到自己懷裡,手臂摟著顧君南的肩,就快速向自己的車那兒疾走。
周圍有不少的人護著他,卞晨就這麼淡然的從這樣混亂的場面把顧君南半拖半摟著到了自己車前,那邊的人急紅了眼!不管不顧的拿出槍打向顧君南。
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隻要不死,斷手斷腳都可以的,所以到最後關頭,就是把目標任務打的半身不遂,也是可以的!
卞晨本就不耐煩,一臉冰霜,卻怎麼都不肯放下男人不管,看到有人對準了男人,腦袋還沒反應,身體就立即護住了顧君南,子彈一下子穿透了卞晨的左肩!浴血後的自帶滑過男人的臉側,帶來一片炙熱後打在牆壁。
隨即大量的鮮血洶湧而出,染透了卞晨纖塵不染的高貴禮服,同時也浸溼了顧君南的後背……
本來佔了上風的黑衣人卻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警笛聲,不甘的全數撤走,阿九和那個跟著顧君南的小弟也倒在地上,卞晨面無血色的眼睛死死盯著男人,一時間場面寂靜的可怕。卞晨一手捂著自己的肩頭,慢慢靠著車滑下,坐在地上,一隻手大力的拽著男人脫臼的肩膀……
顧君南抿著唇,眸色不定,他不知道卞晨這個人為什麼會為他擋下子彈,也不想知道,只當對方善變無常。隨即皺著眉,想要離開這裡。
結果卞晨沉著低啞的嗓音,一字字的吐出三個字:“不許走!”
卞晨給男人帶來的恐懼太過深刻,黑色的瞳孔深深看盡了卞晨眸底那讓他呼吸不了的控制慾,微微顫抖著手,將卞晨的幾乎是掐著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開……
心裡的飽脹感從見到顧君南開始增大,到現在看到男人對他毫不掩飾的厭惡和避如蛇蠍的眼神,卞晨只覺自己心裡空落落的……
那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像瘟疫一般,一點……一點……一點……蔓延開來。
卞晨就那樣坐在佈滿塵埃的地上,狼狽的捂著傷口,看著逆光處遠走的顧君南的背影,眼眶頓時酸澀的發疼……一口氣沒上來,嘴角便溢位一股滾燙的紅色,妖異的滑過下顎,滴在地上,砸起一地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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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問卞晨為什麼,可他就是知道自己好像真的失去了什麼……
他那被顧君南扒開的手無力的垂在地上,身體逐漸冰冷,外表光鮮的他,實際早已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
早在他決定把男人當做獵物開始,自己的命運好像就開始偏離原來的軌跡,卞晨喜歡這種意外,卻沒想過深入進去,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全域性的掌控者,可以決定所有人的命運,卻沒發現自己的結局卻不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當初。
當他發現男人和凌非竟一起逃獄時,那種無形的憤怒和難以言喻的糾結將他禁錮在一個水深火熱的境地,一邊是自以為是的高傲,以為遊戲還在繼續,一邊是不符性情的擔憂……和反思。
沒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思想,但這個鐵一般的定律卻因為一個老男人而打破。
是的。
他大可以發動所有警局勢力,將男人藏身之地找到,然後就那樣一輩子將顧君南關在裡面,讓男人知道忤逆他的狹長,可他沒有。他不想要更多的人知道男人的存在,就像是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厭惡別人目光的玷汙。
他在那些找回男人的日子裡,睡在曾經無數次把男人弄到暈過去的床上,會失眠。手邊沒有獨屬於男人那溫暖的體溫,總叫他無法安心睡過去。
每到夜晚,他總是神經質的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