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心安的心像是突然被什麼銳器狠狠地擊中了,她沒想到從一開始這個男人對她就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他說的每一句話都絕不食言,如果今天不是突然被他拽回靖王府,她甚至都不知道這個男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竟然默默地付出了這麼多。
“王妃,您趕快換上吧。一會兒王爺該等急了。”
旁邊的小丫頭揶揄的說道,駱心安一拍腦袋,說了句“等等”,接著翻箱倒櫃的在櫃子裡找出了什麼東西塞進了袖子裡。
小丫鬟好奇的問道,“王妃,您藏的什麼東西啊?”
駱心安眨眨眼,衝她笑了笑,“秘密。”
古代人這衣服看著的確是好看,尤其是大晟的服飾,非常接近於唐朝,全都是寬袖長裙的輕薄布料,走起路來飄飄欲仙,非常的飄逸,可重生到這裡這麼久,駱心安始終對穿衣服這項工作不太熟練,更不用說往身上穿這種裡三層外三層的嫁衣,鼓搗了一會兒她就把自己給穿糊塗了,還是旁邊的小丫頭看不過下去趕緊上前幫忙,她才終於穿上這件嫁衣。
等她穿衣服旁邊的一眾侍女全都看直了眼,一個勁兒的誇讚,可駱心安這會兒卻沒這麼輕鬆,因為這件衣服有一條非常緊的腰帶,把她整個都捆了起來,站在銅鏡跟前,她看著自己身上層層疊疊的衣服,越發覺得自己像個粽子,順手摸了摸腰帶,你瞧連捆粽子的“繩子”都一應俱全。
忍不住在心裡笑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氣,隨著侍女走出了內間。
沿著紅色的綢布一直往大廳的方向前行,每走一步,駱心安的心都跟著悸動幾分,這種感覺簡直要比走電影節紅地毯還要緊張,她努力的深呼吸,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抬頭望了一眼不遠處那燈火通明的地方,知道那即將是自己一輩子的歸處之時,心跳的頻率反而更加劇烈了。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終於跨入了大廳,此時聶暻已經站在原地等她。
他終於脫掉了自己慣穿的白色長袍,換上了一件罕見的紅色衣服,長長的墨色頭髮在頭頂挽了個髮髻,一頂金冠戴在頭上,額角垂下兩縷碎髮,襯得他那張刀削斧鑿的臉宛如冠玉,高大挺拔的身材被一根黑色的暗紋腰帶一束,襯托得淋漓盡致,這一身紅色的衣服不僅沒有改變他的氣質,反而讓他愈發俊逸的不似凡人。
暖色的燭光映在他臉上,彷彿將他一貫冷若冰霜的表情也溶解了幾分,在他看到駱心安走進來的時候,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他就這樣筆直的站在原地,專注的彷彿已經幻化成一棵屹立在天地之間的松柏。
看到駱心安一身裝扮的剎那,聶暻的眸子霎時又幽暗了幾分。
尤其是她腰間那條束得很緊的寬腰帶,不僅將她原本就細瘦的腰肢襯得更加修長纖細,還將她胸前的兩團軟肉往上託了幾分,紅色微透的紗衣裡透著淺淺的肉色,一條金色的鏈子垂在脖子裡,長長的流蘇順著鎖骨滑下,一直垂到了軟肉之間,襯得駱心安胸口的位置更加的挺翹深邃。
聶暻只是看一眼就把頭挪到了一邊,耳朵不自覺地紅了幾分,一時間根本不敢跟駱心安那雙明亮的眼睛對視,喉嚨裡的乾渴瞬間又加重了幾分。
在場的丫鬟小廝一見駱心安出來,全都跟著起鬨,所有人不停的將自己手中花籃裡的花瓣和金粉灑向天空,嘴裡喊著“王妃出來了王妃出來了!”
一時間,坐在角落裡的樂手奏起了喜慶的音樂,整個大廳都陷入了歡笑的海洋,一切看起來都熱鬧極了,可原本應該坐著老皇帝和滿朝文武的位置上此刻卻空空如也,靖王爺大婚這麼大的事情,現場竟然連一個外賓都沒有,這對像來講究排場的古代人來說無疑是一場恥辱,哪怕是個普通人結婚,若是一個親朋好友也沒來,都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更何況是聶暻這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
他原本應該有聲勢浩大的婚禮,有滿朝文武的祝福,有親朋故交的陪伴……但就因為要跟自己成親,這一些全都成了泡影,甚至他花費這麼多心思籌備的這場婚禮,到頭來也只能在深更半夜如此草草了事。
想到這些,駱心安的心不自覺地收緊了幾分。
“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呢,還不過來?”
聶暻突然沉聲打斷了駱心安的心思,不給她一丁點猶豫的時間,衝她招了招手,駱心安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抓了抓頭髮,同手同腳的走上前去,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們就這樣瞞著陛下稀裡糊塗的拜堂成親,真的好嗎,萬一被他知道了,還不得活剝了我的皮?”
都要成親了,見到自己夫君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