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聶暻的臉色徹底黑了。
好好一個洞房花燭夜,才剛剛新婚燕爾,他本想這一整天都跟王妃在一起,可誰想到一大清早就給他來這樣糟心的事兒,當真是不得消停。
眉毛一挑,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他摸了摸下巴,忍不住琢磨,難不成今日父王今日就是想那他和聶毅開刀,但猜到兩個人一定會有所避嫌,所以才特意下了這個旨意,讓他們兩個人不得不去上朝受百官彈劾?
心裡閃過一絲疑惑,琢磨了片刻,他又在心裡否決了這個想法,當朝最有權勢的兩個皇子,一個是儲君一個是王爺,同時在朝中被人戳著脊樑骨斥責,丟的可不僅僅是他們自己的臉面,老皇帝的顏面肯定也掛不住,為了皇家的名聲他肯定不會下這麼魯莽的決定。
更何況,昨晚大宴之事說到底也是他們兩個人的私事,就算扯上了一個喀什國,婚姻之事又與這些外人有何關係,他們彈劾最多也就是嘴上說說,老皇帝不會為了這一星半點的懲罰,而如此大費周章特意下旨。
所以老皇帝這一次下這個旨意,一定是有別的什麼目的,可到底這“重要國事”指的是什麼,想到這裡聶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時身後傳來了一聲輕笑,聶暻回過頭就看到了披著見斗篷站在門口的駱心安。
她雖然已經腰痠背疼的從床邊走到門口都兩腿發軟,但起色卻不錯,不施粉黛的臉上浮著一層汗津津的水紅,墨色的頭髮齊腰披在肩頭,嘴唇被咬得微微紅腫,猛的看上去殷紅一片,與露出來的那截脖子上密密麻麻的青紫色吻痕相映襯,帶著一股慵懶的風…情。
周圍幾個小廝和丫鬟一看到她這樣走出來,呼吸一窒,接著猛地紅了臉趕忙低下了腦袋,聶暻的眉頭瞬間皺的更緊了,大步上前一把攏起她的領口,遮住她的脖子半張臉,沒好氣的等她一眼。
穿成這樣都敢往門外走,是誠心想讓別人白看了佔便宜嗎?你現在可是本王的王妃了,這副勾引人的樣子只能給本王一個人看!
見他漆黑的臉色,駱心安忍不住笑著戳了他一下,“不就是上個早朝麼,幹嘛這麼苦大仇深?趁著現在天色尚早,你趕快梳洗一番,否則一會兒真的要遲到了。”
她好心好意思的一句囑託,不僅沒有換來聶暻的感激,反而得了一記硬邦邦的冷硬眼神。
明明是剛成婚,他的王妃就恨不得把他往外推,心裡根本就沒有他,虧他從昨晚到今早都一直這麼賣力的“耕耘”。
聶暻壓根理會駱心安說的這句話,直接瞥她一眼,不悅的沉聲開口,“被本王疼得腿都軟了還有功夫關心這些閒事兒,穿這麼少,是誠心要受風寒麼?”
他完全沒覺得自己這話有哪裡見不得人,可駱心安和周圍的所有下人的臉卻一下子紅了半截。
什麼叫“被本王疼得腿都軟了”,這種話能當著當庭廣眾說出來麼!?
駱心安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抬頭瞪了他一眼,這一眼落在聶暻眼裡就成了欲拒還迎,駱心安還微微發紅的眼睛裡帶著一層剛起床之後的水光,配上她那沒什麼說服力的發軟雙腿,在聶暻看來全身都在散發著“快來吃我快來吃我”的訊號。
“要本王抱著你就直說,不需要用這麼yin蕩的眼神。”
聶暻撂下這話,還沒等駱心安反應過來就直接打橫將她抱了起來,轉身就往屋子裡走,這個時候還不忘拉近駱心安的斗篷,絕對不讓周圍人多看她一塊皮肉。
周圍的小丫鬟全都臊紅了臉,一臉激動的樣子又想看又不敢看,等駱心安被重新放到了床上,她才陡然反應過來這傢伙剛才又說了什麼鬼話,忍不住氣樂了,在心裡吐槽,死瘸子你才yin蕩,你全家都yin蕩。
可等罵完再一琢磨又覺得不對,這傢伙的全家貌似也包括她自己,這麼一罵不就等於把她自己也給罵進去了?
駱心安暗自氣結,這時見小廝和丫鬟拿著朝服和熱水走進來準備給聶暻寬衣洗漱的時候,她起身走過去直接接過小廝手裡一塊布巾說,“讓我來吧。”
此時聶暻正在洗臉,眼睛一直閉著也看不見眼前的人,順手剛要接毛巾,駱心安已經抬手幫他擦掉了臉上的水痕。
她微微踮起一點腳尖,一隻手捧著聶暻的臉,另一隻手拿著不僅仔細的擦拭著聶暻臉上每一寸面板。兩個人靠的極近,近到都能感受到對方噴出來的呼吸,聶暻沒想到駱心安竟然會親自為他料理這些事情,當她的手指觸碰到自己嘴唇的時候,耳朵一下子不自然的紅了。
明明昨晚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