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熟悉的身影,再走近一看這十幾個他剛剛派出去的人,此時卻全都嚥了氣,變成屍體躺在了這裡。
他們被人割破了喉嚨,一刀致命,身體甚至還帶著熱氣兒,顯然才剛嚥氣不久。
十幾個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被人給殺了,而他卻沒有聽到一丁點動靜,這怎麼可能?!
聶暻冷凝的皺起眉頭,緊緊攥住手裡的銀弓。目光不動聲色的掃過隱在黑夜中的草叢,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沙沙的聲響。
“誰!?”
他猛地回過頭。手中的白翎箭已經箭在弦上。
夜色之中一道黑影從草叢之中走出來,他的身形踉蹌,每走一步都像是用了極大的力氣,彷彿一陣狂風就能直接把他掀翻在地。
“王爺……”
沙啞微弱的聲音傳來,聶暻定睛一看才發現這人正是那個失蹤的副將,此時隨著他慢慢從黑暗中走出來。慘淡的月色灑下來聶暻才發現他竟受了重傷,全身都是血,一張臉被血汙染得幾乎看不清五官。
聶暻心動一震,“怎麼是你?”
副將跌跌撞撞的想要走過來,可剛邁出一步就扯到腿上的刀傷,一下子摔倒在地,可即便是這樣他仍然咬著牙往聶暻的方向爬去,“王爺……是屬下沒用!都怪屬下一時衝動才害了這麼多兄弟!屬下該死,已經無顏面對王爺,這就以死謝罪!”
說著他抽出隨身的配刀就往肚子上捅,聶暻一把白翎箭射出去,一下子把他的佩劍打在地上。
“男子漢大丈夫怎可輕言生死。先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身上的傷口哪兒來的,這些將士的死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副將哽咽痛哭的跪在聶暻跟前,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跪伏在地上嘶聲道,“……是屬下自私貪功,本想抓住那蠻子的首領立上一功,當時就想都沒想追了上去,屬下以為他一屆窮寇,又在大火之中受了傷,抓住他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誰想到這一切竟都是計!”
“他故意在我們交手之時裝出重傷的樣子,而且還保留了一大部分實力,趁屬下不被的時候突然用了殺招,屬下功力不濟,雖奮力反抗但仍然被他打的身負重傷,正好這時這些兄弟們發現了我們的蹤跡,及時出手,那蠻子被我們圍剿的逃脫不得,竟突然使出殺招將所有兄弟給……”
說到悲痛之處,他抽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使勁抹了把臉才勉強發出聲音,“……屬下愧對死去的諸位兄弟,愧對王爺和大晟,已經無顏面在苟活與世上,請王爺賜死!”
聶暻不動聲色的眯了眯眼睛,“你說這蠻子隱藏了實力,所以將你打傷,然後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還殺了這麼多的將士?那為何他惟獨留了你一命?”
“……當時他出殺招之時,屬下被打成重傷陷入昏迷,他以為屬下已經死了,這才逃過了一劫,可與其這樣不明不白的活著,還不如跟兄弟們一起去了來得痛快。”
說著他抹了把臉上的血汙和淚痕,這個時候才發現聶暻竟然是孤身一人,他神色一凜急忙道,“王爺怎可孤身前來,這裡太危險了!那蠻子雖已是強弩之末,方才已經慌忙逃竄,但狡兔三窟,誰知道他同樣的把戲會不會再玩第二遍打我們個措手不及!”
說著他像是突然找到了生存動力一般,踉蹌著站起來,“此地不宜久留,讓屬下最後再護王爺一程吧,等王爺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裡之後,屬下自當在駕自問謝罪。”
“唰”一聲佩刀出鞘,他支起身子艱難的擋在聶暻身前。
僅僅是這細微的動作就已經讓他用盡了全力,一張臉慘白,全身的鮮血不停地往下淌,剛想在前方引路卻腿上一軟,猛地向旁邊倒去,而他身側就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懸崖峭壁!
聶暻來不及思考,身體已經先於意識一下子拉住了他,副將的重量猛地一扥,聶暻險些被他整個拖入懸崖,幸好在不到幾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副將的重量一下子全壓在他身上,聶暻拿著弓箭的手也因為劇烈的撕扯而傷到了禁錮,一時間竟無法動彈。
而就在這個時候,剛剛獲救的副將臉上卻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聶暻猛地意識到什麼,剛要回身,一根鋒利的長箭就從背後狠狠地刺穿了他的胸膛——
“!”喉嚨裡發出一聲嘶啞的悶哼,聶暻瞪大雙眼,忍著劇痛回身就是一箭。
只聽叢林之中傳來一聲銳氣刺穿皮肉的悶響,接著“嗖嗖”兩聲箭響劃破長空,聶暻抽出弓中短刀,打掉這接二連三的攻擊,衝著長箭射過來的方向就要追上去,可胸口的劇痛卻讓他再也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