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駱心安嗤笑一聲,目光一瞬不瞬的鎖住他的視線,壓低聲音說,“之前本宮連我換衣服的時候都敢往裡闖,現在怎麼只是坐在本宮面前你都不敢了?你白天那些膽子都去哪兒了?”
聽完這話,阿醜一時沒有說話,最後像是無可奈何一般還是選擇坐在了駱心安旁邊,沉默的抬起那雙墨黑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對上了她的視線。
他沒有問駱心安究竟把自己留下是什麼用意,也沒有問他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駱心安不說話,他也一直緘默著閉口不言。
見他坐下之後,駱心安就不再看他,抬手繼續擦著溼漉漉的頭髮,晶瑩的水滴順著烏黑的頭髮流下來,沾溼了她身上月白色的單衣,薄薄的布料溼透後緊緊的貼在後背和肩膀之上,透出內裡被熱水折騰的微微發紅的一片肉色。
阿醜就坐在她旁邊,與她相隔不到三步,可以清晰的看到駱心安的整片脊背,從溼透的布料上看,他知道駱心安沒有穿內衣,甚至只要他願意,這會兒都能從駱心安微微敞開的領口看到半抹白皙的渾圓。
霎時間眸子猶如深海般掀起洶湧的波濤,他不知道駱心安這麼做到底是有意還是無心,但不管是哪一種都偏偏讓他無可奈何,攥了攥拳頭,他艱難的將視線挪到一邊,再抬起頭的時候臉上已經一片平靜。
等將頭髮擦乾,隨便挽了一個髮髻之後,她才不緊不慢的將視線挪到阿醜身上,低聲說,“阿醜,你就沒有什麼想跟本宮說的嗎?”
阿醜愣了一下,臉上露出茫然,“是娘娘將奴才留在這裡,如今娘娘怎麼反倒是問起了奴才?奴才……應該說什麼嗎?”
他這副樣子讓駱心安一下子攥緊手心,眸子也跟著冷了幾分,好,很好,你不願意說就換我來親自問你。
她手指撥弄著折尾花的葉子,沒有在糾纏剛才那個問題,閒聊般不答反問道,“本宮不在斂華宮的這一天,你都在做什麼?”
阿醜笑了笑,“種種花,鬆鬆土,打掃了一下後院,後來覺得有些困了,就睡了一覺,僅此而已。”
駱心安眉毛一挑,眸子裡的目光瞬間幽深了幾分,“這麼說你這一整天都呆在斂華宮裡,哪也沒去?”
阿醜失笑,攤了攤手,“奴才就是個花奴,除了待在斂華宮裡還能去什麼地方?”亞頁低扛。
“哦?是嗎,怎麼我聽說有人在前殿附近看到了你。”駱心安的視線又銳利了幾分,像x光一樣將阿醜從上到下掃描了一遍。
“這怎麼可能,娘娘是開玩笑的吧,奴才腿腳都不靈便,又長成這副德行,沒準剛去了前殿就得把那些大人們給嚇出毛病,奴才又哪兒還敢揹著娘娘您出去啊。”
駱心安聽了這話失笑一聲,“不敢?現在還有什麼事情是你不敢的,本宮不讓你出去難道你就真不出去了嗎?”
阿醜臉上閃過無奈的表情,“這是自然,奴才不聽娘娘的話還能聽誰的?是不是今天在大殿之上什麼人說什麼,讓娘娘產生了這樣的懷疑?如果您不相信,完全可以問問宮裡的其他下人,問他們今天這一天可否看到奴才踏出過這斂華宮半步。”
他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墨色的瞳孔裡還帶著委屈,如果不是駱心安心裡早有答案,這會兒看到他這個樣子恐怕早就信以為真。
“你既然敢讓我去問別人,想必早就想好了脫身之法,那我問了也是一樣的答案,又何必來親自問你,不過我很清楚,你沒法用這張臉出去,不代表沒法換一張臉混出去,對嗎?”
駱心安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緊緊盯在他身上,想要在他那張平靜如水的臉上找到哪怕一絲破綻。
可聽了這話,阿醜的眸子甚至連半分波動都麼有,只是一臉錯愕的張了張嘴吧,“娘娘此話是何意?奴才……有些聽不懂。”
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駱心安也並沒有生氣,只是點了點頭,把擦頭髮的布巾放到一邊,打了個哈欠說,“沒什麼意思,你聽不懂就算了,天色不早,本宮也累了,你退下吧。”
聽了這話,阿醜沒有再多嘴追問,這事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自己的的主子突然問自己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早就憋不住要問個究竟了,可他卻什麼都沒說,像是早就知道答案似的,恭敬地說了個“是”之後,默默地退了下去,臨出門前還不忘貼心的幫駱心安掩上房門。
看著他一瘸一拐離開的身影,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寶珠寶珍兩人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小姐,您剛才給他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怎麼奴婢也聽不懂了呢?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