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安慰他,看著拉菲兀自在那手足無措,忽然就覺得這種手足無措的樣子可愛透了,他怎麼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急成這樣。
心裡一動,就輕輕把他拽進懷裡摟住了。
他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混合了玫瑰香味的草木清香,不似慣常聞到的撲鼻的香水味,卻更加的舒服怡人。梅丹佐把臉埋在他柔軟的髮間,摟著他柔軟纖細的腰身,下半身的慾望忽然蠢蠢欲動:“拉菲……”
眼前的景色忽然變了,霧濛濛的一片。水汽撲在臉上,感覺不到涼爽,卻有點潮溼的熱意。他抹了把臉上的水珠,低頭看去。
懷裡的人雪膚花容,水汽裡漂亮的身體猶如藝術品,而上面瀰漫的紅暈則使他帶上了活氣的蠱惑。那向來盈盈顧盼的瑪瑙色眸子此時半開半闔,有一點微醺時的放縱和慵懶,看在眼裡只覺得媚意驚人。他啞了一點聲音,低聲叫他:“梅丹佐……”
不知為什麼,那一點沙啞聽在耳裡竟然很是甜膩。
梅丹佐被這聲呼喚叫得通體舒暢。
很快他就發現這些不過是開胃前菜。
他的身體攀附著他的,柔軟得像一截藤蔓,完全順從著他狂猛的索求,輕輕地攪動著水波。那種水拍打著巖壁的聲音因配合了某種韻律而顯得格外煽情,一聲比一聲更加激烈。梅丹佐喜歡在伴侶的身上留下痕跡,何況拉菲鎖骨和肩頸的肌膚又是那麼柔嫩,輕輕的吮咬就能留下斑駁的紅痕。
聖水順著他精緻的下頜淌下,點滴落在白皙如玉的胸膛,梅丹佐握著他的細腰,著迷似地輕嗅他頸間那種微甜的芳香氣息。拉菲動情的喘息聲低低地在耳邊環繞,開啟了身體任他予取予求。梅丹佐只覺得自己的血都沸騰起來,氣息不自覺地急促,幾乎想溺死這具身體帶來的極樂裡。
………………
梅丹佐睜開眼。
眼睛剛剛看清房裡熟悉的擺設,他就瞬間明白了自己剛才在做什麼,惱怒地抿起嘴。
一定是太久沒有找伴的關係……
他掀開被子,在房裡四處踱步。
夢裡那種沉迷惑魅的滋味從殘留的思緒擴散到四肢百骸,連面板末梢都隱隱帶了種□□的酥麻。
梅丹佐開始認識自己沒了拉斐爾就不行。
就算只是身體上的,他也從未這麼強烈地想要一個人,想了一次又一次,想到即使心裡討厭,分分合合也在床上糾纏了幾千個伯度。
梅丹佐抹了把臉,果斷決定去隔壁敲門。他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當梅丹佐在為突然而來的燥火而心神不寧的時候,拉斐爾也在做夢。
沒有了米迦勒的干擾,這個夢做得格外長。
——訣別那天的茉莉花海。
無數潔白的小花在綠色的海洋間輕輕搖曳,茉莉清新柔和的香味撫過心頭,就像一個寧靜的世外桃源。只是在這片花海里相對而立的兩人間氣氛卻僵持得嚇人。
“說說看,你房間裡為什麼都是這個東西。”
阿斯蒙蒂斯低頭看,拉斐爾扔下的白色染羽劑滾落到他腳邊。
“你怎麼發現的。”他平靜地道。
“阿巴頓知道,瑪門知道,甚至連利衛旦都知道了,你現在問我是怎麼發現的?”拉斐爾忍著氣:“阿斯,什麼時候開始,我們……”
“你不是很忙麼,今天怎麼有空來這。”阿斯蒙蒂斯截斷他的話。
拉斐爾頓了頓。“我在等你。我………”
阿斯蒙蒂斯的心一顫:“你看見了?”
拉斐爾沒有回答 :“阿斯,收手吧,神沒有發覺,現在還來得及。莎拉是人類,她有她的生活,你不能再……”
“我也想有自己的生活。”阿斯蒙蒂斯冷淡地道:“我不想再留在天堂,我有自己的意志,不想全憑神的意願過活。在這裡,我覺得我們就像神豢養的一群家畜。”
“你的意志就是去愛那個沒什麼特色的莎拉,為了獨佔她一個接著一個地殺掉她的丈夫?!”拉斐爾忍無可忍。
阿斯蒙蒂斯抬頭看他,抬起的瞳孔沉黑而毫無感情:“是的。”
拉斐爾不再說話了。
阿斯蒙蒂斯重又低下頭,從他身邊走過:“不能理解的話,以後不必見了。”
“……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拉斐爾的聲音很輕。
阿斯蒙蒂斯回頭。
他在他背後,紅著眼睛,眼瞳裡天空色的澄然被血絲布滿,面上也褪去了溫文笑意,一片愴然孤獨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