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方才擲下玉冠給了樂湮一點甜頭,樂湮慣曉得識時務者為俊傑,更何況被罵得是她家賊漢子,這種情況下,反駁是天經地義的。
她掏出一隻短匕拍在木桌上,聲音鏗鏘有力,震驚了滿桌的人,他們詫異地望向樂湮來,不明白金主怎麼突然就惱怒了。
樂湮勾著唇森森笑道:“我的人,脾氣秉性,我慣的,你們誰要看不慣,今日不許討了他去,要是公主知道你們連這點小事也跟她攪黃了,我看你們怎麼交代!”
鎧甲將軍也愣住了,他和對面一人對望幾眼,方覺得這小丫頭其實凜然,語氣透著七分威懾力,將外表綿軟懵懂一時衝擊得所剩寥寥。
樂湮冷哼:“說!誰看不慣的,今日我依言稟告了公主去!”
那黑衣鎧甲的將軍登時驚駭得瑟瑟發抖,疾疾起身作揖:“小娘子勿生氣,鄙人粗薄一時出口無狀,小娘子多擔待一些。”他是劉子業欽封的公主府的“看家將軍”,見慣了劉楚玉罰人的種種手段,那個公主,他可惹不起!
這反應樂湮很滿意,她微笑地點頭,然後和善地把黑衣將軍扶起來,“哎呀將軍這是說的哪兒的話?我方才,有生氣嗎?”
眾人一愣,方覺這看似萌軟可欺的小娘子並不簡單。
樂湮歉然地將他扶到一旁,自己又拂袖回座,“將軍,實在是,我家這位吧,他還真有個怪秉性,也怪我素來寵著他,把他驕縱壞了,當年把他買回來時,也是對我畢恭畢敬的,我要他往東,他就不敢忘西……豈料恩寵一旦加身,這人心就易變。現如今……唉,他說要親眼見過了公主,才好上了公主的玉車。”
這個要求……其實以那位公主的脾性來說,簡直再容易不過了,就是今日是駙馬的生辰,她被困在公主府出不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