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樂湮!”宋玉和白秀雋看著她這樣掉落山崖,竟然無能為力!
飛上斷崖之後的溯時又急匆匆地往下降落,可是這裡的流雲絲絲回扣,挨挨擠擠的十分密實,在這種境況之下,根本看不見樂湮的身影,溯時把自己的身影降了幾重,還是沒有,難道……已經落到崖底了麼?
溯時擔憂上面三人又受火鴉干擾,想著樂湮素來心肝黑,不定又是有了什麼鬼主意要整它,畢竟主人就在前邊,她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輕生的。
思及此,它迅捷地飛上斷岸,宋玉仍然朝底下大吼了幾聲:“樂湮!”
溯時大人掏了掏耳朵,回了句:別叫了,她聽到了也不會給你好臉色的,那丫頭精著呢。
當然這話宋玉是聽不到的,在場能與它心靈相通的唯獨碧瓏,她想著溯時這話有理,咳嗽了一聲道:“這個宋……那個前輩您不用擔憂,樂湮啊不,族長夫人,和我們族長關係密切,她自個兒又聰明,已經學會了遁地術,而且還有一定的時空跳躍的能力,估計是方才用土遁術潛入對面崖岸了。我們也想辦法過去吧。”
“你確定?”宋玉猶若未覺,這聲問話是冷靜下來的白秀雋問出來的,畢竟白秀雋比之宋玉還是要更瞭解樂湮一些,那丫頭素來不做賠本的買賣,只怕在她心裡,這個時間除了姬君漓,沒人比她自個兒的性命更重要,所以,她怎麼可能會犧牲自己來成全他們倆呢?
這事說給姬君漓聽,定然顯得滑稽,對方定然要嘲笑他倆的自作多情和不自量力。
碧瓏無奈地閉著眼垂了垂眼睫,有點躲閃。這事終究不能是萬無一失。
眼下鐵索橋的鐵索已經斷了,再要過去除非溯時將他們馱過去,可是溯時載著兩個人飛躍天塹,便極容易被天上的火鴉再度發現,溯時盤旋了一會兒,也是束手無策。
宋玉起視四境,火鴉炫目,尾羽火亮得如欲自燃,這亮光能直射入人的眼睛裡,映得人眼睛發亮,宋玉的眼眸裡如泛火星,他壓抑著心中的擔憂,還是捏了個訣。
樂湮自出生起他便不能時常陪伴在她身邊,所以給她自幼在體內種下了這個符印,縱使是姬君漓也不知曉,何況樂湮,這個符印能和本源相感應,他能透過自己感知樂湮的存在。這些年來為了照拂樂湮,他也費盡心力,一直刻意在她身邊安排。即使她的母親不在了,她得到的愛沒有因為這些少了一分一毫。
那些良善的村民是他一手安排的,那些她調皮過後又無數次化險為夷是他刻意施救的,他無時不刻不在關心著樂湮。
這個符咒召喚出,他便感知到樂湮的方位,似乎是在逐漸遠去,而且……他抬起頭往對面望過去,她已經在洞府裡了!
宋玉卸下了心中的重擔,長舒了一口氣道:“我施法過去便可,你們騎著這隻怪鳥自己想辦法罷。”
溯時內心:蝦米?你說啥?!喂,別以為你是族長的岳父大人你就橫……本溯時大人剛剛可是救過你的呀!
這個念頭沒轉過來,宋玉如畫的頎長身影便消失在了勁風之中,隱沒在黑暗的一片夜色之中。
兩邊斷崖隔得較遠,宋玉的遁形術用在這裡還是有些託大,樂湮那丫頭定是先掉落觸了底再施行的土遁術……這懸崖峭壁足有千米之深,若非將土遁術練得爐火純青根本沒人敢嘗試,那丫頭真是連命都堵上了,和他一般的行事不留餘地和退路。
他借了個風,化形入裡,風遁!
這種風遁是遁術中最高階的一種,絕妙之處是化入無形,施出時不容易被人察覺。
但也是正因為如此,所以它所耗費的精力十分大,而且宋玉本人對於風遁的掌控並不純熟,這番,實實是冒險了些。
不過雖然冒險,但好在有驚無險,宋玉藉助疾風滲入洞門,緊接著又撞入了無邊黑暗之中。
這姬氏總舵地底結構龐雜,即便進了洞門,也還有九十九道迂迴曲路,即便是宋玉對奇門八甲之術頗有研究,也在轉了四十幾道彎之後方才找到了出路。他若知道樂湮僅只是憑著直覺和運氣便找到了九彎通路,估計要吐血。
黑暗過後,是紅灼的燈火自四處燃亮,宋玉摸索著走過偏堂,這裡的結構都用特出材質構成,觸感鬆軟,但又陰森可怖,除了燭火,沒有一點亮光。而且偏堂之中,另有八個出口,每個出口都僅只能看到張牙舞爪的黑森林及藤蔓。
宋玉皺著眉,心道這裡至正堂估計還有九十九道曲路。
他本意繞著曲路而行,自己再步步探索,但這時周圍已經響起了陰冷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