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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甚節操的溯時一聽這話登時又委屈了,它老人家一貫的鐵律就是——只要我生氣了,我就說胡話!
沒有,我那兒敢哪,再說我要說了,丫頭哪至於真個上了烤鴨架子要活剝了我?
姬君漓勾唇冷笑,“烤溯時的味道約莫不錯。”
霧草,惱羞成怒就要卸磨殺驢啊,咱能有點節操嗎?能嗎?你就告訴我,能、不、能?
主人,我又錯鳥,丫頭這回,是真打算不回頭了,而且,她好像說,她已經喜歡上白秀雋了……
“啪——”姬君漓膝上的簡牘砸在了地上。
第44章 絕處以逢生
像是過了漫長的幾個世紀,姬君漓輕手將簡牘重又捧回手裡,看似漫不經心地一頓,然後聲音沉悶:“查到蕪英扇的下落了麼?”
這個……主人,你好似,又跑題了吧?
“哦。”姬君漓皺了皺眉,“我以為找到聖物方是正事,而且拍著胸脯說要幫我的也是你,一直以來,跑題的都是你。”
……
主人哪,你說你貴為一族之長,你老這麼睚眥必較真的好嗎?
但是溯時雖然渾了點,該乾的正事卻一件不落,當即稟報情況來:主人,我的感應很強烈,郗道茂的身上有蕪英扇的氣息。
燭火陰翳覆落一指他的碎髮,幽深的眸晦暗莫名,隔了許久,一縷蒼音流轉逸出:“對婦人,不要直呼其名。”
噢。溯時頹喪地點了點頭,又不死心地接了一句:看白秀雋這架勢,再過不了多久,我連“樂湮”兩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
姬君漓焉不知溯時只是為了故意氣他?可是明知是如此,他心裡還是不安、焦躁、狂暴,那股怨戾即成摧枯拉朽之勢,且勢如破竹宛江河而下,他真的怕按捺不住自己……
只是一想到,心中便悶痛不止。
溯時看見主人臉色發白,緊咬著唇瓣,心中大慟:不要啊主人,我……我嘴笨,我故意這麼說的,主人你不要難過啊……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說了……
難道它不說,他就不會想麼?
姬君漓的五指摁著自己的胸口,低眉苦笑兩聲,蒼白的唇角,溢位一縷猩紅的顏色,緋霞流豔,悽彩灼美,他悶哼一聲,緊跟著又吐出一大口鮮血來,那方半卷的簡牘被染得半青半紅,溯時跳到主人的膝上,一雙鳥眼仔細著緊地盯著姬君漓,唯恐出了岔子。
主人,你明明……不應該這麼快的,怎麼會?
姬君漓瞟了它一眼,然後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說道:“被你氣的。”
主人,嗚嗚,我保證我再也不氣你了,你不能再這樣了,你這血吐的著急忙慌的,比人家難產流得還多!
“唔——”姬君漓又吐出一口老血來……
……
樂湮只能把自己的右拳捏緊了放到嘴裡,才能保證自己不發出一點嗚咽的聲音來。
細密的風冰涼如水,吹得庭前枝折花落,枯枝斷裂的脆聲一陣接著一陣,昏暗的月色攪碎在碧綠微瀾的一片水裡,映著幾片藻荇青苔,蒼翠如凝墨的水石。
樂湮一腳將一顆不大的石子踢入水潭裡,白梅般的細浪閃了下,然後歸入夜色的沉默。
“你說你不恨我,只怕是說的假的吧?”
身後一白衣男子緩步踱過來,身姿挺拔悠然,唯有一雙冷目,縱然飛笑,也是冰涼如星,沒半分可以接近的暖意。樂湮抽噎兩下,然後收了聲,淡淡地答道:“你也不是故意,我知道,當日你為著劉秀之令不得不為,此事不能怪你。”
“那該怪誰呢?”他溫暖的呼吸漸漸而近,轉瞬之間便落到了樂湮的耳後,臉頰後輕盈的幾點緋紅就此迤邐而下。
樂湮低眸,那雙不安分的手臂已經虛虛攬住了自己,不知何故叫她焦躁鬱悒,她將白秀雋的手剝落,然後轉過身,眸光深沉地盯著他:“白秀雋,我現在可以送你回去的,回到那個時空,你繼續去做劉秀的殺手。”
“可真絕情呢。”白秀雋的眼神登時又變得溫柔而毒蛇,妖媚般地凝眸一瞥,又從容地擺弄起自玉骨修長的手來,“一個殺手如果不能執行上級的命令,那便不算一個好的殺手,而一個不好的殺手,留著只會暴露目標,實在沒有存在的必要。樂湮,我不知道,原來你是這樣想讓劉秀了結我?”
聽到這話,樂湮有些發怔。
從話面上來說,白秀雋的邏輯沒有絲毫的問題。
“也許,你可以擺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