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已經好全。”姬君漓不屑一顧,對付這些嘍囉,他已足夠,更何況……
他右手一翻,手中藍紫色清光又盛放起來,宛如深夜之中花開不寐的冰冷幽曇。
“對月劍!”那人驚呼。
緊跟著,姬君漓挑著唇角,又拿出一柄摺扇,交給樂湮,“拿著防身。”
“蕪英扇!”那領頭人又驚呼。
在姬君漓已得的六件寶物之中,唯有對月劍和蕪英扇是具攻擊性的,得得雖是遲了些,但也好過此刻手無寸鐵。
至少,對月劍和蕪英扇的名頭,還能震懾一下他們。
上次姬君漓說他劍術精進,樂湮多半不信,他現在需要證實一下自己有這個實力。
對月劍在他的手中,也不知怎麼筆畫了一番,氣劍壓下來的氣勢,被生生格擋住。
十幾人齊齊唸咒,要將那氣劍壓下,姬君漓一手劃天,另一手自虛空中點了幾個符咒,對月劍映著月光,反襯出白日裡更不可見的盈盈盛芒!
他將光暈擲出!
氣劍被震成粉碎。
十幾人紛紛如落水餃子,以爆炸之勢散落開去。
緊跟著又是“撲通撲通”一連串的落水聲。
聲音過後,歸於平靜。
此刻,蘇軾奏著瑤琴的手,也停頓,指尖一挑,餘音一顫,清越的琴聲在茫茫水面上漸漸收勢。
幾不可聞的一聲迴音繚繞了一會兒,便歸入徹底的安靜。
姬君漓執劍收回,樂湮傻愣愣的把蕪英扇也一併交到了他的手中,憑空消失在蘇軾三人的視線之中。
他慢慢走近,拱手施禮,“在下引來的禍端,讓列為受驚了。”
蘇軾不答話,只望了眼那老淚縱橫的艄公一眼,艄公默默的拭乾淚水,也不做聲地走出了船艙,他內心複雜無比,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直至,墨友挑開了問道:“姬公子,你……似乎不是人。”
樂湮聞言正要怒答,卻被姬君漓一雙大掌攔住,她替他不平啊,姬君漓溫柔地笑了笑,然後回道:“是人。但,非常人。”
這個解釋,簡直是敷衍得欠揍!
偏生蘇軾的面色半分未變,只是又問道:“他們走了,可會再回來?”
竟一眼就看出了他們只是走了,而非落水重傷,姬君漓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眼力。當下,他正了衣襟,正色答道:“若只是走了,若他們還會回來,蘇兄可會將我們兩個招禍之人趕下船?”
這個問題,尋禮和墨友也不禁思量著了。
第89章 潛伏的威脅
問話如同玩笑,可這神色卻如此認真。
蘇軾思量一番,往墨友和尋禮身上打量一眼,復又傾身詢問姬君漓:“你們若不走,可能保蘇某二友性命無虞?”
姬君漓執禮整嚴道:“能。”
“那便不必了。”蘇軾點了點頭,已經答應了讓他們留下。
姬君漓在心裡暗暗讚歎了一聲蘇軾這度量。
樂湮吐了吐舌頭,方才的殺陣都不害怕,這時卻躲在姬君漓的身後,瑟瑟的不敢說話。
姬君漓將手一負,頷了下首,艙外江風鼓盪,他的一襲雪白長袍烈烈飄在風中,彷彿直挺的劍蓮。這不怒而威的威懾氣勢,帝王似乎也有所不及,更別說近乎不思進取的宋朝皇帝。
所以,蘇軾看得一瞬間似乎不能移眼。
而艙外的姬君漓也不著急進去了,他朝蘇軾致意以後,便扯過樂湮玉白鮮嫩的小手:“阿湮,這裡我守著,你進去睡會兒。”
“我不……”樂湮嘟著小嘴,卻無比認真地搖了搖頭。
“聽話。”姬君漓低喝了聲,現在的樂湮已經越來越會和他唱反調了,如果不拿出點威嚴氣勢來,她是不會聽話的。
樂湮這才悶悶不樂地“哦”了一聲,垂著頭喪氣地走回船艙。
端坐的蘇軾見狀,搖頭失笑,“你這丫頭,還女扮男裝,卻一點男兒性都沒有。”
被批評了,樂湮嘟著嘴哼哼道:“那是對漓!你敢說,要不是我的聲音出了破綻,你會知道我是個女子嗎?”
“這……”蘇軾默契地與尋禮墨友六目對望,無奈地一齊嘆息。
姬君漓也是失笑不語,他走到艄公一側,夜霧中分辨不清船隻行進的方向,姬君漓拔出方才釘入船板深處的匕首,置於袖中,又從空間又取出一見物事來,是司南。這種司南,是古老的指認方向的工具,比起現代的指南針,外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