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她的聲音便有些低,“上回借琴之事,已經為你招了不少麻煩,我可不能再給你添亂了。”
她語聲雖低,然態度卻很堅決。傅珺知道她性子堅定,說出的話絕不反悔,倒也不好再堅持,於是二人只得分開行動了。
傅珺揀了一方石凳子坐了,涉江替她打扇,青蔓便在花架上翻找未開盡的薔薇花,說是拿回去曬乾了做乾花串兒。
涉江便嗔她:“府裡那麼些花兒還不夠你頑的,這時候又來弄這些。你這都多大了呢?”
青蔓一下子紅了臉。傅珺便笑了起來:“得了得了,便叫她弄吧,等弄好了我也要一串兒。”
青蔓這才又歡喜起來,特意向傅珺蹲了蹲身,這才喜孜孜地繼續摘花。涉江只得搖頭不語。
傅珺轉眸向四下打量。這薔薇架便貼著一截粉牆,牆後大約是用來聽戲的敞軒,如今裡頭無人,傅珺所坐的石凳便嵌在花叢中,從外頭幾乎瞧不見。
她正自打量著周遭情形,忽覺眼角邊飄過一抹嫩黃。
姜姒?
傅珺瞧見她與鄭氏在一處說話,當時她身上便穿著嫩黃色的衫子。
涉江顯然也瞧見了什麼,不待傅珺吩咐便輕手輕腳地出了花叢,遠遠地便見姜姒腳步匆匆,像是有什麼急事似的,沿著小徑拐進了旁邊的月洞門。
涉江退了回來,輕聲道:“是姜二姑娘,可要婢子跟去看看?”
傅珺想了一想,搖頭道:“不用了。”
姜姒沾上的事從來不會是好事,傅珺並不想多此一舉。
不過,姜姒的出現還是讓傅珺沒了繼續閒坐的心情。她很快便站起身來,帶著人回到了湖畔。
姜姒並沒有發現路邊的傅珺。
那片花架極為茂密,藏進去幾個人不在話下。而姜姒要見的人催得又急,她幾乎是一路疾行,才趕在約定的時間到了那片竹林。
“你怎麼才來?我等了好一會了。”裴熹沉著臉看著姜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