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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淵行至窗前,看著腳下熙攘的街道。
斜陽鋪散在西邊的天空下,幾朵淡白的雲絮被染成了金紅色。街道上還有不少人在三三兩兩地議論著,然而。那輛青幄小車,卻已經去得遠了。
孟淵的心裡空落落的。
他明早便需啟程,想要與她道個別,此際卻亦是不能的。
青雀湖畔的那所別莊如今已成眾人矚目之處,只怕明裡暗裡盯著的人不少。
除了多加暗衛護著她之外,他目前什麼都不能做。
孟淵的長眉漸漸在眉心處聚攏。
他望著腳下人群湧動的大街,佇足良久,終是霍然轉身,大步走向門外。
那一刻,一股濃烈的鐵血之氣自他的身上奔湧而出。若天將臨世一般。直叫這繁華之處的雅室,也化作了塞北的千里冰封之地……
幾乎就在孟淵離開上元館酒樓的同時,田荀正掀開錦簾,緩步跨入了傅庚的書房。
“田先生來了。”傅庚自案前站起身來。面上含著一絲溫和的笑意。
田荀的臉上泛出一分無奈。笑道:“某再不來。大人豈不是還要派人去催?”
傅庚的臉上難得地有了些許尷尬,他指著一方扶手椅道:“先生請坐。”
田荀坐了下來,自袖中掏出一卷紙。臉上的笑容更無奈了:“某頭一次寫這種東西,也不知像不像。找山樵要了好些話本子來瞧,終究生疏得很。”
傅庚立刻笑道:“無妨的,難為先生了。”
田荀搖了搖頭,將紙擱在案旁,傅庚雙手捧過來瞧了兩眼,眸中便劃過了幾分笑意。
這還是傅珺的主意。
傅珺希望能將狀告盧瑩之事編成坊間的故事,以達到在百姓中廣為流傳的目的。當然,故事中的年代人物等不可能照搬,傅珺的角色便換成平民女子,年代則換至前朝。故事的內容便是平民女子為母報仇隱忍十年,終於成功告了御狀,將謀害母親的誥命夫人告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