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與烏里變成了同伴,她現在已經無暇多想,只求脫險。
魏霜的身手她可以想見,一定不比烏里差多少。孟淵派來的四名暗衛,如今就算沒死,只怕也傷得極重。魏霜身上沾的血跡便是最好的證明。
傅珺之所以對魏霜說了那番話,就是因為發現了對方眼神中的那一絲掙扎。
那是未泯的良知,是一個仍有底線之人最真切的體現。傅珺希望,魏霜的這一點底線,能夠促使之做出正確的選擇。
時間如同停滯了一般,四野無風,唯有馬兒偶爾打響鼻的聲音,為這片荒蕪的樹林增添了一絲生機。
“你……走吧。”過了許久,魏霜才低聲地道。
傅珺定定地凝視著她。
魏霜的手已經垂了下來,整個人像是才從水裡撈上來一般,有種說不出的滯重與溼沉。
傅珺向魏霜蹲了蹲身。
魏霜不再說話,返身行至烏里的屍身旁,不廢吹灰之力便將烏里龐大的屍身翻了過來,探手向他的懷中摸索。
“小心!”傅珺輕聲提醒,“他懷裡的劍有毒。”
魏霜回過頭。眼中微含謝意:“我自會小心。”她一面說著話,一面小心地從烏里懷中取出短劍,隨後手起劍落,一劍割斷了烏里的咽喉。
“噗”一聲悶響,鮮血噴射而出,魏霜側頭避過,衣衫上卻仍是濺上了好些。
涉江捂住了眼睛,渾身打顫,不敢再看。
傅珺凝視著魏霜,眼中漸漸生出了一絲感激。
有了這一劍。烏里的死便有了合理的解釋。她沒想到。魏霜居然如此心細,這是在替傅珺抹去痕跡。
“藥/性/小半個時辰後便會退去,”傅珺輕聲說道,同時向前走了幾步。“這種藥雖是中者必死。但死後半個時辰。屍身上便驗不出來了。”
魏霜微有些訝然地看了一眼傅珺。
一方面她是驚於這種秘藥的藥/性/如此毒辣,另一方面卻是驚於傅珺此刻的鎮定。
不過,傅珺方才都有膽子叫破魏霜的真名。有如此勇氣者,又怎麼會怕一個死人?魏霜略一回思,便即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