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節屈張,卻終是一動也未動。
與郡主娘娘相比,現在的她,恐是連螻蟻都不如的。
傅珺舉起衣袖,輕輕拂了拂腰畔的玉蝶禁步,側首望著院牆。那牆上青磚疊成菱花,每一片花瓣都染著夕陽的餘暉,陳舊而又滄桑。
“其實,我一早就知道大伯孃不簡單了,故才會派人盯著大伯/娘/的一舉一動。說起來,大伯/娘/的這個局,自當年巧雲被塞進三房之時起,便已行下了第一步。”她漫聲說道,語氣裡有些悵然,亦有些微涼。
那還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時候,一切皆還不曾發生,那個悲傷的冬日亦尚未來臨,她的身邊,還有著這世上最溫柔的呵護。
然而,這一切終是消失了,如同一個美麗的汽泡,“啪”地一聲碎裂,留下的,是無盡的哀痛與悔恨,與她如影隨形。
“郡主娘娘說的是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這滿含著冰冷的聲音,拉回了傅珺的心思緒。
她轉眸看向張氏
張氏的臉青白交加,眼神裡有著無法掩飾的尖利。
傅珺啟唇一笑:“我說的是大伯孃給祖母下毒的事情,大伯孃親手執子,佈下此局,又如何會聽不懂?”
張氏的瞳孔又是一縮。
然而再下一秒,她已是挺直脊背,拂袖怒斥:“一派胡言!娘娘就算身為尊者,亦不可以此汙言辱及長輩。”說至此略略一停,語聲沉冷如冰,“娘娘身後有靠山,便以為旁人皆是草芥麼?”
端秀挺立的身姿,正義凜然的話語,雖已是庶民,這一言一行卻仍如高門貴婦,自有一番雍容。
她這是明白地告訴傅珺,她的身後還有張閣老,就算傅珺貴為郡主,也不能不顧及當朝閣老的顏面。
“再者說,娘娘莫不是以為手裡有幾封信便能如何了吧?”張氏的語聲稍稍平和了一些,沉著眼睛望向傅珺,神情裡多了幾分篤定,“那信是誰寫的,寫了什麼,送給了誰,我一無所知。娘娘若想以此要挾,也要先掂量掂量有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那信是